闻言庄妃脸色一白,若不是有宫女扶着,人都快摔地上去了。秦婉妍见此不由叹息一声,看来云皇后请动了太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听到太后插手,云皇后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居然冲撞了太后,唉,可惜了,死无对证啊。”
云贵妃也有些害怕太后的权威。而且在场之人都十分明白,这个案子查不下去了,云太后明显是要护着含辰殿。
庄妃大受打击,人都摇摇欲坠。刘胤看了秦婉妍方向的宫女一眼,呵斥道:“没见庄妃娘娘不舒服吗?还不快扶娘娘坐下,上杯热茶压惊。”
收到那个眼神,秦婉妍默契的抢步上前,扶着庄妃娘娘坐在绣墩上,然后又从身后宫女的托盘里端过一杯热茶,轻柔地放在庄妃手里,小声覆在其耳边道:“娘娘收手吧,太后已然插手,李公公又是六宫都总管啊。”
入宫几载,虽承君雨露,但到底深宫寂寥,好不容易怀了孕,哪怕不是为了家族增添筹码,她也是高兴的,日后这落寞深宫,将有个属于她自己的骨肉,她真正的亲人,多好!谁知却无端小产,她满怀恨意,要为未出生的孩子报仇。忽然有人在她耳边点出了太后插手,她只觉心死如灰,但听到六宫都总管时,她呆滞的眸子转动了一下,复又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她如何能让仇人依旧总领后宫太监,风光无上呢?想到这里,庄妃一把推开了秦婉妍,踉跄几步走到云贵妃面前,“敢问贵妃,昭阳殿女官凝平所送汤中有血根草,此事可是娘娘主使?”
云贵妃杏眼圆瞪,不解庄妃为何突然对她发难,但是还是静静道:“不是。”
“昭阳殿大太监李福德杀害凝平一事,娘娘可知情?”庄妃面色不变,继续问道。
“那奴才吃里扒外,杀害我贴身宫女,我岂会知情?”云贵妃有些气急败坏的回道。
听到此处,庄妃回身对刘胤跪下,眼中带泪,“昭阳殿送来的汤有问题,不是贵妃指使凝平下的药,但是李福德却杀了凝平,这其中曲折不辨自明。谁都知道,李福德和六宫都总管李福全是亲兄弟啊陛下。”
刘胤尚来不及回话,云皇后便抢先冷声道:“庄妃的意思是此事乃本宫主使吗?”
庄妃不卑不亢地看着她,“臣妾不敢指摘任何人,但是既有血根草混进了宫,便是李公公这个六宫都总管失职,此番失职导致了皇嗣有损。罪不可谓不大,臣妾求陛下从重处罚。”
“陛下,奴才虽和李福德是兄弟,但是奴才从未通过李福德对庄妃娘娘下药啊。”李福全也不是蠢人,立刻便辩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