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门外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静依一听是江千儿的声音,便立刻把门推开,果然见江千儿在门外。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快进来吧。”
静依拉着江千儿进了房门,顺带回头望了一眼江千儿的身后,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将房门关上。
江千儿一进屋立刻把身上宫女的衣服脱下来,很快便换上了寝衣。
江千儿把换下的衣服拿给静依,并告诉她:“你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些衣服烧了,切记一定不要让人放心。”
“是,小姐。”静依正准备依照她的吩咐去,江千儿却道,“现在太晚了,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是。”静依又退了回来,将那些衣物藏到了床底。
静依这才忍不住问道:“小姐,皇后娘娘这么完了叫你去做什么啊?”
江千儿回答道:“皇后让我去当然是想收买我,让我站到她那一边。”
静依微微惊讶,但很快江千儿便把她同皇后说的话都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静依,静依听了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仔细一想也觉得这件事是在情理之中。
静依道:“小姐,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想拉拢小姐无非是为了帮她自己脱罪,但是小姐此番如此算计皇后,皇后必定会记仇的,所以奴婢以为小姐还是要当心才是,一定不能轻易答应了皇后啊。不过皇后身份贵重,小姐也不能不答应,小姐既已答应,还是要想法子应对才是。”
江千儿闻言道:“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
静依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免好奇,问道:“小姐打算怎么办?”
江千儿闻言微微一笑道:“皇后当我即可会对静妃出手,我当然不会让皇后娘娘失望了。”
皇后就是太子,太子就是张元允,这些人在她看来都是一丘之貉,何况皇后还是慕容月的是生母。
那么这一切就变得更加有趣了。
想到此,江千儿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对静依道:“时候不早了,先睡下吧,既然陛下醒了,想必明日宫中也有的热闹了。”
皇后宫中,江千儿离开之后,皇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脸色却十分阴沉。
桂儿小心翼翼的靠近道:“娘娘,夜已经深了娘娘还是先歇息吧。”
“本宫不困。”皇后的声音冰冷。
桂儿听到不由得吃了一惊,她伺候皇后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皇后这个样子,即便是当时刚入宫荣宠最盛的静妃,也不曾让皇后动这样的气。
想到这里桂儿不禁道:“那永定县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亏得娘娘还如此宽宏大量的抬举她,她却还这般不知好歹。”
“抬举?”皇后冷冷一笑道,“本宫的确是抬举她,不过她也要有那个本事可以受得起才是。”
桂儿听了皇后的话不禁心头一阵疑惑,问道:“娘娘,其实奴婢以为娘娘实在无需对她低声下气,即便娘娘今日被困这里,但皇后毕竟是皇后,娘娘不光有张家,还有太后撑腰。太后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何况娘娘别忘了,若非江千儿设计陷害,娘娘又怎会如此呢?”
皇后闻言冷冷一笑:“太后?不错,太后的确是帮着我的,可你不要忘了,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这后宫也是皇帝的后宫。若是皇帝不肯松口,太后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以为太后当真会为了我不顾母子之情和皇帝吵闹吗?”
桂儿一时语塞,她不曾想哪怕到了这个地步皇后也一样还能看的这样明白。
“至于江千儿……”皇后又冷笑一声,道,“她刚才的态度就说明她如今对本宫深信不疑,她已经笃定了本宫是因为身处困境才想拉拢她,而人一旦太过自信往往就会放松警惕,这时便会让人有机可乘。”
皇后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她道:“本宫曾说过她是个锱铢必报的女子,而本宫又何尝不是呢?”
“娘娘……”桂儿看着皇后,一时默然。
皇帝昏迷之事宫中时全由皇后打理,如今皇帝醒了皇后被禁足,这宫中一切事宜的决定权也都落到了皇帝手中。不光是内宫,前朝也一样。
太子、张丞相和文武百官听闻昨夜宫中巨变都胆战心惊,第二日一大早便纷纷列于朝堂之上只等着皇帝上朝。
然而大家左等右等皇帝都不来,一个时辰后,一个太监传来了消息,皇帝虽已醒转过来但身子却没有全部恢复,还需静养几日才能上朝,而这朝中的一切事宜依旧还是先交给太子和张丞相处理。
朝臣们闻言面面相觑,太子慕容辉听闻传讯眉头微蹙,忍不住望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张元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