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田妃不由得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江千儿注视着田妃,不慌不忙道:“娘娘想必已经知道了那晚一太监潜入翊宁宫想要害我性命一事,娘娘还特地留下证据让我怀疑到静妃那里。但是如果我告诉娘娘,那个太监已经被我们偷偷抓住,而他还一口咬定是田妃娘娘指使的娘娘又当如何呢?若是我把他送到陛下那里,不知道陛下又会如何?”
田妃吃了一惊,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江千儿竟然能派人抓到那个太监。
田妃摇摇头,一脸不信道:“不可能,本宫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你们当晚根本没有跟上那个太监,你又怎么知道会是那个人?”
江千儿一脸淡然道:“早知娘娘不会轻易相信。不错,的确像娘娘说的我们那晚的确把人给追丢了,可是田妃娘娘不要忘了,他在离开之前最后一个撞到的人是静依。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掉下的那把短刀,只是娘娘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什么其二?”田妃此刻眉头一拧,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然。
江千儿又继续道:“那样重要的短刀若是掉了,他又怎么不会试图去捡起来呢?而就在他要去捡起短刀时与静依发生了冲突,情急之下静依在他的右手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都咬出血来了。所以那样的伤势短时间内是不会轻易消退的,只要凭着这个伤便有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那个人。”
田妃听到江千儿的话此刻已经全然愣住了,她的人的确没有回来回禀过这件事,不过若真如此江千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宫中那么多人之中找到那个太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江千儿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该说的都已经全部说完了,接下来要如何,全都看田妃的选择了。
田妃脸上满是诧异,她原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没想到江千儿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突然把局面给扭转了过来。
想到这里,田妃突然笑了起来,这样的笑与先前的神态全然是判若两人。
江千儿却只是这么淡淡的看着她,脸上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田妃很快道:“不愧是永定县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江千儿听着田妃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转变了语气,心中暗道果然她猜的没错,然而江千儿面上却只是淡淡的,她:“多谢田妃娘娘谬赞,臣女对娘娘才是敬慕之极。”
田妃闻言又是一笑,她道:“好了,我们也不需要说这么多客套话了。本宫也不怕给你一句话实话,本宫先前的确是在试探你,虽然本宫也曾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传闻,本宫也亲眼目睹过一些事,但是本宫始终不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做到这种地步,能有这样的心机。不过今日本宫也算是见识到了,永定县主,你果然不一般啊。”
田妃再次强调了这一句,江千儿心中却已是心知肚明。
江千儿道:“既然娘娘如此豁然,那么臣女也同样不敢对娘娘有所隐瞒。”
田妃又是微微一笑道:“说吧,你想知道的本宫都可以告诉你,你不是想问本宫到底是站在皇后还是静妃这边吗?不如让本宫先问你一句,你觉得呢?”
江千儿道:“臣女以为娘娘谁也不站,又谁也不会轻易得罪。”田妃并无子嗣,家族在朝中的地位也不是十分显赫,能在宫中安然度日,哪怕是碌碌无为也好过置身于腥风血雨之中,所以她当然没有必要去争什么,也没必要主动把自己置于哪一边。
田妃微微诧异,但却很快又笑了起来。
江千儿说的的确是分毫不差,田妃道:“看来你已经知道那毒是怎么下的了,想必也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不需要本宫了吧,不过你能在宫里做到这点本宫还是十分意外啊。”
江千儿听到田妃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意外,对方竟能从她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一下子判断出这么多东西来。
江千儿也不否认,点点头道:“娘娘英明。”
田妃看着她淡淡一笑:“本宫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抓到那个太监,不过他未必会供出幕后之人,你打算怎么办?”
然而田妃话音刚落,江千儿却突然站了起来。
田妃略微吃了一惊,却见江千儿冲着她扶了扶身子请罪道:“还请娘娘恕罪,臣女刚才对娘娘说的都是谎话。”
田妃愣了一下,这下她是彻底镇住了。
然而江千儿却依旧是一脸淡然的模样,脸上不见丝毫羞愧的模样。
田妃愣了足足有片刻,突然又笑了起来,只是同刚才不一样,此刻她的笑中又多了几分别的味道。
“娘娘若是生臣女的气臣女甘愿受到处置。”江千儿依旧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