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太医,快叫太医!”绿悠这才回过神来,抬脚就要去找太医,却被云晚妆拉住了脚,她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的云晚妆,疑惑道:“公主?”
“来不及了,她原本就服了毒,就算这一撞没有死,她体内的毒也早都在体内扩散,回天乏力了。”祭荼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他一把推开宫女,几步并作一步跑至云晚妆身前蹲下,担忧地问道:“晚妆,你还好吗?”
云晚妆环手抱膝坐在地上,看着边笑边哭的越妃,她还在不断地吐着血,气息越来越薄弱,可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里尽是恨意,直到最后一口气吐出,她的眼还是望着自己,像要吃了自己一样。
“你们这群小丫头叫什么叫,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老奴奉旨来请公主出席晚宴,你们还围在这里做什么?”徐公公沧桑中带有点笑意的声音从宫女身后传来,众人立即噤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他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地上一脸发白的云晚妆和蹲在她身旁的祭荼,正欲开口询问,就看见倒在柱子旁的越妃娘娘,心里一惊,“这是……”
“徐公公,怎么办,越妃娘娘在公主这里自杀了……”绿悠哭着上前,第一次看见这样场景的她,到现在脚都还有些发软。徐公公毕竟见惯了大场面,立即派人去给皇上传话,并派人将清浅宫中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不允许任何消息传出去。
直到事情忙完了,他才回到主屋,一脸担忧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云晚妆,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妆儿!”云靖帝一到清浅宫就看见坐在地上的云晚妆,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别怕,妆儿,父皇来了。”
“父皇……”云晚妆迷茫地抬起头,看着眼前已有白发的男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一边的越妃,“怎么办,越妃娘娘死了,她死了。”
她一个时辰前,还和夏哥哥他们在外面玩得天昏地暗,觉得这个年,定将是她最高兴的一个年。回到宫中,众人就兴高采烈地跟她谈着明日生辰,宫中的宴会将又有多热闹,众人都心怀期待,言笑晏晏。
可转眼,越妃陈尸于此,她的话还在自己的耳中回荡,她那双怎么也不肯闭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在说,云晚妆,我恨你!
我,荆越,用我的命,赌你一生不快乐!
越妃的话嗡嗡地在云晚妆脑海中回想,她的脑袋就像快要炸了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云靖帝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发髻,一转过脸来,就对众人怒喝道:“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不知道把这儿处理了吗?这件事必须保密,传出去一言半语的,朕让你们的脑袋全都搬家!”
众人唯唯诺诺地应声,徐公公皱着眉指挥着她们,丝毫不敢怠慢。这天子的厚爱,总是让这母女俩灾祸不断,不知是好是坏。清浅娘娘若在世,看见这样的场面,想必也会受不了,所以才让公主远离皇宫去修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