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妆刚坐下,就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金光,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周围还是那样的景色,其他人却不见了踪迹。
怎么回事?云晚妆惊得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越看越摸不着头脑,连忙叫醒了怀中正在闭目疗伤的祭荼,祭荼化为人形站在云晚妆身边,听她将大致经过讲了一遍,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抓紧了云晚妆的手,防止再发生什么怪事。
“风吹着春末的花香,吻过谁的眉间发上。梦里梦外,云水一方,轻拥小小村庄……”一阵悠扬的歌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云晚妆听着听着,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怎么了?”祭荼看着云晚妆只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低头问道。
“祭荼,你没有听见歌声吗?”
祭荼闻言,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却没有听到一点声响,疑惑地摇了摇头,“没有啊,那里不是一个湖泊吗?怎么,你听到什么了?”
“湖泊?”云晚妆皱着眉,可是她看到的,明明是一座城墙啊!
云晚妆没有回答他,只微微前倾着头,凝神不语,祭荼还想说什么,却听她拿手指在嘴前小声嘘了一声,祭荼不明所以,只得闭了嘴,可很快,他也听到一阵笑声,他惊讶地往云晚妆相反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突然多了一个茅草屋,祭荼一愣,那个茅草屋,怎么会……那座城墙……云晚妆不自觉地走向那座城墙,越走近,那个歌声就越清楚,她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哼了起来,笑着跑了过去,“母妃!”
那个茅草屋……祭荼疑惑着一步步走过去,与云晚妆背道而驰,他不知道明明牵着的手什么时候就松开了,他没发觉,云晚妆也没有发觉,两人都向着自己看到的东西走去,直到走了进去。
“母妃?”云晚妆越过城墙,看着墙边的秋千,不自觉地就坐了上去,她以前也常常坐这秋千呢,那时候,母妃和绿悠姐姐就在一旁,一人绣花,一人推着她飞得越来越高。
可是如今她坐上来了,母妃呢?绿悠姐姐呢?
云晚妆“噌”地一下子站起来,秋千受力,摇摇晃晃地,在云晚妆腿前晃悠。
云晚妆看着那盆母妃亲手栽的盆景,看着里面的土壤已经干得裂开了,刚刚扬起的心一下子重重落了下来,母妃,早就离开她了啊!
可是刚刚那首歌……刚刚那首歌明明就是母妃唱的啊,那首歌的婉转起承,就只有母妃一个人拿捏得最好,其他人怎么学都不像。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云晚妆摸着叶子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像是被传染似的,不仅她的手僵住了,她全身都僵住了,连头脑都不能思考了,她听见自己吞了口口水,才慢慢地转过身,先是腰肢,再是头,最后才是脚。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淡蓝色宫装,整个人看起来如水一般淡雅,可眉间的梅花花钿却又在她脸上生生增添了一丝媚气,使得那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媚眼越发明显了。
那是……云晚妆的双脚越发不听使唤,一步一步走向眼前的女子,紧接着,她的手慢慢向上移动,直移到了女子的脸前,是梦吗?她梦里的母妃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云晚妆摸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她午夜梦回时最想看到的脸,她的手真实地抚摸着的这张脸,这么真实,会是梦吗?
“傻孩子。”蓝衣女子笑着拉过云晚妆的手,将她带到秋千旁,云晚妆就像失去了意识的木偶人一般,任凭女子拉着她坐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真的担心,这个这么真实的梦会在瞬间醒来,所以她连眼睛都不敢眨,只希望能再多看几眼。
“眼睛不累吗?”女子看着云晚妆呆愣的模样,噗嗤笑了声,立即有绿衣女子端着果盘走了出来,“娘娘,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新鲜果盘,现在要尝尝吗?”
“绿悠姐姐!”云晚妆仿佛惊弓之鸟般弹了起来,冲向绿衣女子,差点就把她手上的果盘撞掉,绿衣女子惊慌地护住手中的果盘,嗔道:“公主,这份果盘就只有两份,一份在皇上那里,另一份在我手里,您可别让奴婢砸了它!”
“绿悠姐姐,她真的是母妃吗?母妃不是……”
“公主这是还没有睡醒吧?”绿衣女子捂着袖口嗤嗤地笑了起来,拉着云晚妆走到秋千边坐下,将果盘放到秋千旁边的石桌上,努了努嘴,“公主,您不是最喜欢在这儿坐着玩了吗?奴婢现在来推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