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卿撇撇嘴,这个不讲义气的白痴!
文左的腿脚很快,萧玉卿还没有想出落跑的借口,他就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衣小厮,一人托盘里端着两盒围棋和一车盘,一人托盘里端着一个画轴。
端木瑾对萧玉卿招招手:“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涂色!”
萧玉卿对绘画艺术只有兴趣没有天分,第一次有人在这方面咨询她的意见,让她还挺有成就感的,看到端木瑾招手,连计较他招宠物般的动作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
画卷满满展开,群山苍茫,空中有雄鹰展翅,白色的画卷上虽然只有墨笔挥毫,可是巍峨群山扑面而来,那种气势凛然让人不自觉就被感染。
“这画画的真好!”
萧玉卿被这画的气势熏染的整个人都有些情绪激动,奈何词汇贫乏,还真想不出什么华美的辞藻来形容。
端木瑾点点头,当然好:“你觉得怎么涂色更好?”
萧玉卿认真的看了又看,妆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思虑半天,才挠了挠头说:“你不觉得这幅画的意境不涂色会更好吗?”
“哦?”端木瑾眼睛一眯看向萧玉卿。
萧玉卿对上端木瑾的探究的目光,心中一颤,她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能露怯,给自己打了打气,目光真诚,十分认真的说道:“这画……应该是在北方,厚雪覆盖在黑山之上,一黑一白,一刚一柔,有的时候简单的色调更能凸显苍茫,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这样的场景颜色越单调越好!”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端木瑾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十分贴切的描述,形象而生动:“欲与天公试比高?”最后还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怀,这样豪迈的情怀,只有上位者才有,一个纨绔只凭看了一幅画就激发出来了?
百尺长风挑了挑眉,他也听到了萧玉卿的话,心中忍不住颤动,这样的豪情,他当初在幼年在山里看医术采药材的时候,背着竹篓站在山顶,深夜的时候,抬手似乎就能摸到垂在天空的星星,那时他都能感觉到涌动在身体里的躁动,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现在,萧玉卿不着痕迹的两句话,竟然让他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可是,和一个男人心有灵犀?
百尺长风脸色难看下来。
萧玉卿见那两人被震的说不出来,心头得意,指了指画,问道:“怎么样?觉得如何?”
端木瑾点点头:“说的不错!”
萧玉卿看向百尺长风,“我给你画的肖像不错吧?怎么感谢我?”
“你想要什么?”百尺长风拿着那副自己的肖像,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可是这幅画……你要不再重新给我画一幅,最起码能挂出来的,这幅……”
“怎么?觉得拿不出手?”萧玉卿对于百尺长风的嫌弃十分的不满,“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生平给别人画的第一张送出去的肖像,知足吧!”
端木瑾听了翘了翘嘴角,“是不是以前画的送给人家,人家都不要?”
端木瑾真相了!
萧玉卿气恼地白了一眼端木瑾,看向百尺长风,“咱们出去逛逛,就当你感谢我吧!”
她实在是看到那黑白石子,再想到端木瑾追着一老头儿熬着不让人家睡觉的战况,她就心颤,“端木瑾,我出去逛完了就直接回家了啊!”
端木瑾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允许你回家了吗?”
“我现在是没有人身自由了吗?”萧玉卿皱眉,她不就是跟着端木瑾学习嘛,怎么好像被他禁锢了一般?
萧玉卿就想着将百尺长风给拐出去套套话,怎么就这么难?
百尺长风耸耸肩,眼神示意萧玉卿看端木瑾,意思是说那就是个霸王,得顺着他!
萧玉卿十分无语的瞪了一眼百尺长风,没用的男人!
“你回家有事?”端木瑾很难得的问,“如果不是大事,就在质子府里住着吧,本世子已经和你父亲打过招呼了,你父亲的意思是巴不得你不回家,家里还比较安生!”
萧玉卿气得撇撇嘴,她爹可真是她亲爹,“那我的日常用品呢?”
羡美阁里大小事都是安嬷嬷管着,私底下她要用的东西也自有安嬷嬷安排,现在换了地方,能不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