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纪宏纪年是端木十七自从见到萧玉卿便派到萧玉卿身边的人,不是明处,而是暗中跟着,这些天他们跟着萧玉卿,进戏园子,出酒楼,进青楼,出雅馆私宅,太了解这人是个什么货色,就是个撑不起大事的小人物,可是无奈自家主子却十分的重视这个小人物。
纪宏看了看七品斋不远处的荷香馆,“哥,你在这里守着,这个点儿荷香馆的荷叶饼正好出炉,我去买来尝尝!”
这些天因为他们俩跟着萧玉卿,辛苦劳累不说,连吃饭都没个定点儿,所以主子给了他们不少赏钱,不然纪宏也不会想去吃一两银子一个的荷叶饼。
纪年看着他那嘴馋的样儿,微微撇撇嘴,“先跟我进去一趟,若是没有问题,你再去弄吃的!”
纪宏不甘愿的皱了皱脸,“她还能做什么?我就没有见过一个比她更胡花乱造的人,你忘了那天她进了七品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好东西都要看,然后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回去,差点儿就将七品斋给搬空了,估计现在拿了寿礼又看到了什么好东西迈不动脚了。”
纪年瞪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进了七品斋看到正在招待客人的二掌柜,“掌柜的,刚才进去的那个穿墨蓝色袍子,梳着一个高高的辫子的人还在里面吗?”
二掌柜看了一眼纪宏纪年,这两人穿着一身褐衣短打,应该是哪家的侍卫或者护院,可是却追着问一个贵客的行踪,想到之前大掌柜的叮嘱,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两人居心叵测想要打劫他们的贵客,于是十分认真的回答道,“在呢,贵客订的那份寿礼出了点问题,正找我们的老师傅修正呢,两人贵客想要点儿什么?”
二掌柜在七品斋修炼多年,不说走南闯北阅历丰富,可是却也是见人见得多的,虽然心中有怀疑,但是面上一点也不露。
尤其是见这两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的时候,就十分的确定心中所想,这两人或许是换了件衣服装作人家的护卫,想着趁机打劫人呢。
纪宏纪年在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想到萧玉卿这些天的行事,也没有什么怀疑,便退了出去。
纪年藏在了巷子里,纪宏去了荷香馆。
虽然纪年藏的十分小心,可是奈不住一直用余光观察他们的二掌柜,那双眼睛虽然小,可是里面的光芒很是锐利,发现这两人没有走,反而藏在了暗处,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不由得脸色沉了沉,抬手招了个小厮过来,低声耳语几句,那小厮立刻跑了出去。
此时,一心守株待兔的纪宏纪年一边啃着一两银子一个的天价荷叶饼,一边不时看一眼七品斋。
不过两柱香时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密集而匆忙,纪宏纪年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荷叶饼便被人打掉了,两人还待出手,便发觉后颈一疼,软瘫瘫的倒下去,不由得怨念,他们也算是高手了,怎么就不生不息就被灭了?
侍卫队长腰刀一跨,看着地上的人,脸色冷漠的说道,“今天老太爷过寿,各方势力涌动,十七爷一早就吩咐了,不管如何,今天所有的宵小之辈不用审问,只管打晕了扔进牢房,省的他们吵闹,坏了老太爷的寿宴!”
一众人来去匆匆,不过是队伍中多了两个人而已。
而萧玉卿带着一百零八颗东珠从后门出了七品斋,径直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从巷子里出来,便慢悠悠的驶向了红楼楚馆的花粉巷。
而同时,街上忽然多了十几个同样打扮的人,一身墨蓝色袍子,扎着高高的马尾,身形纤瘦挺立,仿佛一簇翠竹一般。
这些人有的悠然自在的逛街,有的急匆匆的四处奔跑,身形相似,却也不尽相同。
马车进了花粉巷并未去那些有名的青楼,反而停在了一处私馆。
在戴国,让男子流连忘返的欢乐场所有三种,一种是明面的青楼,一种是低贱的娼户,还有一种就是这种私馆。
明面上青楼中的妓女有卖身的有卖才艺的,女子一天最多不过三个客人,遇到不讲理的客人或许还有楼中的老鸨给调解,而娼户,接待的都是卖苦力的汉子或者的贫贱的贫户,只要给银子,便要接待,一天最多能到十几个,里面的女子辛苦且不被当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