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希愣愣地点头,说道:“你别看金长老那个样子,其实……他从不开玩笑的。”
北风呼呼地吹着,吹的檐角的铜铃铛铛作响,还没有来得及洒扫积雪的吟星台上,白雪倚着围栏坐在长凳上,看着下面和灵兽们混在一起的土长老。
“金长老是给你出了一道难题啊!”闲来无事,奇希已经跟了白雪半天了,看到她盯着土长老发呆,不由得感叹道。
白雪扭头淡淡瞧了他一眼,奇希继续说道:“我来羽宿宫四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土长老笑过。”
“四十年?”白雪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你来羽宿宫已经四十年了?那你……”
“我……”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奇希连忙捂住嘴,继而又扶住白雪的脑袋将她的脸扳了过去,“都说年龄是秘密,你不要乱想,继续观察土长老,观察土长老。”
白雪轻笑摇头,她对于他的年纪可没什么大的兴趣,她看着台下的土长老,光这么看下去不是办法啊,不管什么法子先试上一试再说。
站起来往下一跳,白雪翩然的落到了土长老的面前,她弯腰看着只道腰际的土长老,温和的问道:“土长老,下午好。”
土长老抬起眼皮,白了白雪一眼,继续和他面前的灵兽玩。
白雪贴了个冷屁股,眨了眨眼,重新挤出一个笑容,问道:“土长老,您能不能笑一个?”
这一次土长老连眼皮都不抬了,压根不理会白雪,对于曾经败给白雪,他心里是很介意的,这一场考验,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赢得。
白雪见土长老不理她,伸手勾起了土长老的下巴,笑吟吟的说道:“您不笑,那我给您笑一个,如何?”
白雪看着土长老的眼睛,努力的保持笑容,直到脸上的肌肉都僵了,土长老眼中仍旧没有半点儿的波澜。
“那……我给您扮个鬼脸?”
事关她能够留在羽宿宫,拼了!
白雪不顾形象的挤眉弄眼的又是扮鬼又是扮丑,而土长老始终没有反应。
白雪无奈的长叹一声,说道:“我给您讲个笑话吧!”
也不管土长老是不是想听,白雪就自顾自的讲了起来:“从前啊,有一个杀手他接了任务要去暗杀一个人,那个人很害怕,但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就问那个杀手‘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好让我死的明白’杀手就问他‘一加一等于几?’这是一道最简单的算术问题,那个人不假思索的答道‘二’于是杀手就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后,他就杀掉了那个人。”
……
……
……
土长老的眼中终于有了情绪,他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白雪,转身走了!
“笑话太冷了吗?”白雪自言自语的说道,“换一个。”
她小跑两步追上土长老,继续说道:“我再给您讲一个笑话吧,这次也许您会喜欢,讲的是以前有一个人老来得子, 他很高兴, 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年纪,一年后, 他的老婆又生了一个儿子, 他就给他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学问, 又过了一年, 他又有了一个儿子, 他觉得这像是一个笑话, 於是把他的第三个儿子取名为笑话……十几年之后, 有一天他叫他的三个儿子上山去砍柴,当他的儿子们回到家时, 他就问他的老婆说‘老婆子啊,儿子们砍的怎样?’您猜他妻子怎么说?他的妻子说道‘年纪有一大把, 学问一点也没有, 笑话倒是有一箩筐筐……”
又一个笑话讲完后,土长老没有任何反应,白雪说道:“这样的您也不喜欢啊,那我再给您讲一个,以前有一位脾气暴躁的夫子,他给学生们讲‘阉割后的公狗性情会变得温柔,对异性失去兴趣……’他正讲着,忽然发现有一位学生趴在案上睡着了,他很生气,但他忽然觉得每天这样暴躁大怒太有损自己的形象,于是走到那个学生的案前,轻轻的瞧了瞧桌案,温和的问道‘醒一醒,你知道我刚才讲了什么吗?’那个弟子睁开眼看到夫子很害怕,他看见平常动不动就发火的夫子脸上竟然带着笑容,不觉得冷汗直流,弱弱的问道‘夫子,您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啊?’”
从吟星台上走下来的奇希在听到白雪讲的这个笑话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雪姬她……她竟然还会讲这么污的笑话。
土长老缓缓抬头朝奇希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土长老。”见他又要走,白雪立刻追了上去,走在他的身侧弯着腰看着他说道,“土长老,请您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您才会笑呢?”
土长老不看她也不理会她,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土长老,您就笑一下嘛,你如果不喜欢听笑话,我给你演一段无声的荒诞剧怎么样?”白雪一路追着土长老,不死心的说道,“土长老,您说到底要怎么样?您才肯笑。”
白雪跟着土长老一直走回了土长老的住处,然后“哐当”一声被土长老关在了门外,面对紧闭的房门,白雪抬起手又放下,极为无奈的喊道:“土长老。”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悄悄跟着白雪的金长老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