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微微摇头,她没有撒谎,她既然决定要将此时说出来,就不会撒谎。
“我知道你不信。”一般人忽然听说这样一件事,当然会不相信,白云没有认为她发疯,就很不错了。
但是,她说的终归还是事实。
白雪继续说道:“人有**和灵魂,男女交够,阴阳相会,彼此灵魂的气息会纠缠,男女双方各有一缕魂魄抽离汇聚在一起落入到胎儿的身上,是为魂引,魂引能够吸收周围相契合的灵魂碎片,慢慢凝聚,如此,就是一个人灵魂的形成过程。”白雪将生命延续的原理又说了一遍。
“胎儿很容易形成,但是形成魂引却不易,没有魂魄的胎儿,不等他发育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去,甚至不会被人察觉,毕竟,没有魂魄,**很快就会消失。”白雪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信我,但是,我说的是真的。”
白雪强调了一遍:“是真的!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娘亲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雷雨,一道天雷将父亲最喜欢的那颗银杏树给劈死了,那颗树的位置,就在现在的那个花坛边。”
白云感到更加惊愕了,那一年,他才六岁,他只隐约记得那是一颗父亲最喜欢的树,那年雷雨,把树劈死了之后,父亲久久不舍得抛,每天给它浇水,希望他能活过来,可终究还是死了。
那个时候,白雪还没有出生,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也许后来下人们告诉她的,也许是这样!
白云自我安慰着。
白雪却继续说道:“我记得,我出生的那一天,父亲有事在外赶不回来,母亲疼的很,乱抓乱叫,那个时候,哥哥你像个小大人一样,坐在母亲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你的手分明都被母亲握麻了,险些要废掉,你一张小脸惨败,但就是不肯松手,还一遍一遍的安抚着母亲。”
白云再一次怔住,那个时候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就连当时的心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那个让母亲受了那么多苦也要带到这个世上的生命,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好好的守护她,不让母亲的痛苦白受,他一定会让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一个婴儿,她是不会记得这些事的。
白云惊愕的看向白雪,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个时候,祥姑家里正好出事了,没有陪在母亲身边,为母亲接生的,是当时洛城中最好的稳婆,人称七姑,她长得不好看,嘴稍微有一点儿歪,她当时,穿的是一个蓝色的褂子,她当时还带了一个打下手的,就是现在洛城中有名的稳婆三姨,那时候正白王府的管家还不是老钟叔,而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叫白玉楼,因为年纪比父亲还大一些,所以哥哥你总是叫他玉楼伯伯。”
听着白雪说的话,白云不断的摇头,这些往事,他都未必记得那么清楚,就算是有人告诉她,也不会告诉她那么详细。
只有亲眼所见,才会知道那么多。
“哥哥还记不记得大概我半岁的时候,你逗我玩,正好奶娘要去厕所,让你看我一小会儿,你坐在摇篮旁看着我,就好像是一个稀奇的却又无比珍贵的珍宝,那个时候我有点儿困了,你却不断的用手戳戳着戳戳那,好像很好玩,弄得我很不耐烦,于是我就翻了个白眼,开口说了一句‘滚’。”
白雪看着白云的眼睛,这件事他应该不会忘的,因为后来因为这件事父亲罚他在院中跪了一个时辰。
“那个时候,因为还是婴儿的身体,声带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发出来的‘滚’听上去很怪,这让你觉得更好玩了,于是就逗得更起劲了,我没有办法躲开,于是就想法子惩治你一番,我把眼珠子一翻,不断的抖动着手和脚,你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了,可吓坏了你,于是,你就跑了出去。”
“那时候我还想着,你也就是一个小孩子,见自己闯了祸吓跑了,应该不会跟任何人说,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叫来了一堆医师,那些医师看了看,发现我一点儿事都没有,我看你松了一口气。”
白雪叹息一声,她那个时候看到还是孩子的白云,也是动了玩心的。
“你见我没事了之后,又想逗我玩,于是我故伎重演,你果然又害怕了,这一次,父亲他们回来了,我本不想再装了,结果却好像有点儿抽筋了,在听奶娘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之后,父亲罚你在院中跪了一给小时,以后不许你随意靠近我。”
白云看着白雪,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那个时候,他还小,有很多事都不懂,他只觉得那个小娃娃很可爱,就像逗一逗,其实他被罚了一次之后有些怕了,但他觉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再加上母亲的劝道,于是他很快就将父亲的训话丢掉一边去了,只不过,他再也不敢随意对她动手动脚了。
白雪见白云的脸上还有一点儿难以置信,于是接着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养过一只兔子?它把我种的草药吃掉了,我让你把你的兔子关起来,你不关,于是后来,我就将你的兔子麻痹了,造成了假死的状况,你吓坏了,后来我又当着你的面把那个兔子救活了,你很惊讶,我还对你说,这是我们兄妹两个的小秘密,不让你告诉别人,毕竟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儿有这样的才能太过骇人了。”
这件事是他们两兄妹才知道的事情,白云看着白雪,他的妹妹,竟然……
在白云的注视下,白雪低下头,说道:“我想一直瞒下去的,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什么,哥哥,你是爹娘的儿子,你还要继承正白王之位,你还要迎娶青妧,你才是,不能有任何危险,这仇,该是我来报。”
“你……”白云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过了许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