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倒是透彻，妖瞬静静的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妖王大人知道吗？我是当年陛下宣战神界时，从死人堆里捡出来培养的死士，忠诚是最基本的要求。”说到此处，红衣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自嘲的扬起嘴角，笑道，“我背叛了魔界，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神，我没有完成陛下交给我的任务。”
让她带着天宫地图潜入天宫，当年的魔皇交给红衣的任务定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妖瞬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任务？”
红衣摇头：“不重要了，神魔大战都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个主战的魔皇陛下也不复存在，他的孙子不是个主战的魔皇，这个任务就变得毫无意义。”
说着红衣陷入了当年的情绪之中，过了许久，才接着说道：“可是……我爱的那个神是个花心的神，妖王大人，我不想给魔界带来任何麻烦，我也不想挑起神魔之间的旧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让人族背离神界，我想让神界大乱，这些道貌岸然的众神，我想让他们全部毁灭。”
“人族的力量不足以和神界抗衡，你利用玥华也没用。”
“真的没用吗？”红衣语气中带着轻微而又肯定的反驳，她提醒道，“妖王大人知道天宫的司命神君吧？”
提起司命，妖瞬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当初狼族司命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想起了他对自己命格的预言，妖瞬毫无温度的说道：“司命之言，吾从不信。”
“哦？”红衣显然也是知道有关妖瞬命格预言的事的，她微微嘲讽道，“这么说当年，妖界的司命对于妖王大人的命格预言错了？”
胆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他不愿面对的事情，妖瞬冷冷的瞥了红衣一眼。
红衣立马笑道：“他们不是说您是天命的妖王吗？妖界之中很多部族都是因为信了司命对妖王大人命格的预言，所以才如此坚定的支持你吧？否则，以妖王大人这种美人重过江山的态度，我想如果不是那则关于命格的预言，妖王大人早就成为孤家寡人被人围攻死在夏宫了吧！”
妖瞬伸出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淡淡的说道：“所有的司命都说命格写在手纹上，既然如此，那当是可是把握的，究竟什么是命格？”说着妖瞬缓缓握住了拳。
他扭头看向红衣，猛然间迸射出无边杀气逼近红衣，杀气结成大网紧紧的扼住了红衣的咽喉，稍一用力，她就有可能命丧黄泉。
“你的命格是什么？如吾此时杀了你，你那命格又有何用？”
“呵呵……”红衣咯咯笑了笑，说道，“那妖王大人有没有想过，你此时杀了我，也许正是验证了我的命格呢？我提此事不是和妖王大人争论的，不论你相信与否，命格的确存在，若世人无法参透，那只能说明我们力量不够，想必妖王大人应该知道，人族之中，鲜有司命。”
人族力量微弱，而且人口众多，只有个别年代才会出现一两个司命，除此之外，人族真的是少出司命。
“自从人族归顺天界之后，神族每一任的司命都会反复起推演人皇命格的重任，这一点，不知妖王大人可知道？”
妖瞬收了一身杀气，等她自己说下去。
见他连猜也不猜，红衣有些无趣的说道：“当今人皇简弋本无帝命，直到有一颗星冲灭了人族太子本就无多的帝王之气，一直被排挤到远处的简弋就像拂去了尘埃的珍珠，忽然之间，绽放出夺人的光芒，听说……当初负责占卜简弋命格的司命有两人，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红衣接着说道：“很多人的命格一个司命足够，然而简弋的命格却动用了两个司命，即是如此，依旧没有看清他的未来，我想您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命格特殊，或许是人族的转着点，人间也是出过许多贤者的，也有很多人飞升至仙界，人类虽弱，但其潜力无可限量，或许神族统治人间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呢？”
妖瞬仍旧没有说什么，他无法凭空猜测简弋他们这些人类的想法，更预测不了他们的做法。
但若仔细分析起来，人族的实力和神族的实力还是相差太多了，而且如果没有神族的庇佑，在其他几个界位面前，人族岌岌可危。
红衣继续说道：“人界的央山羽宿宫从来都不能小觑，它有着六界典藏最丰富的藏书阁，有着最古老的传承，当年羽宿宫宫主游洋亦非泛泛之辈，而且有谪仙宫九离和他的半妖，传闻宫九离本是仙界鼎鼎大名的高手，若非为了一只半妖也不会离开仙界，除了羽宿宫外，人间还有大大小小门派数百个，还有人间八王，他们个人力量虽弱，可八王联合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人族繁衍能力极强，若无所限制，每一年，都会有数以千万计人类诞生，人类婴儿不堪一击，可是……他们十几岁就成人了，能够修行、繁衍，这是其他各族无法比拟的天赋，一个神成长起来需要数千年的时光，神族除非有足够的实力在数年内将人类全部灭绝，否则……一千年后，人族就可以重建一个苍云帝国。”
妖瞬看着红衣眼中跳动的光芒，他冷声说道：“人类不能战。”
不能？
这位白发妖王竟然用“不能”这个词，红衣感到好笑：“为什么？”
妖瞬认真的说道：“雪不愿，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