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巫祝带着蚩尤人在前面闯关,若是他们能闯过去,没道理少的人反而被发现。
而若是钱巫祝等人被发现,一番恶斗是免不了的,那时候,卫毅等锦衣卫和金吾卫,一定会觉得,钱巫祝是蚩尤人探路的弃子,不会再往水路上想。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料到,江星纬偏偏敢继续走水路呢?
江边有专门准备好的小船,一下了马车,江星纬就直接带着他们往小船走,这个小船一点也不起眼,是个很小的乌篷船,一下子挤了五个人上去,顿时就塞的满满当当的,船的吃水都深了很多。
渔夫拿着长长的竹竿往江心奋力的撑去,船开始缓缓的移动了。
宁云坐船的时间少,也是第一次坐这种简陋的乌篷船,不免有些好奇,睁大了杏眼四处看着。
“宁小姐该是第一次坐这种船,到边境之前,都要委屈小姐了,还请小姐放心,到了蚩尤,我保证小姐的富贵荣华。”江星纬看出她的好奇来,并未取笑,而是认真的说道。
他的话,骗骗小姑娘还可以,宁云大半生都是在经历尔虞我诈,怎么会信他,当即微笑点头,“多谢江公子好意,只是富贵荣华,还需有命享受才行。”
说完,她就看着外面的河面,看着日头,大概是下午没多久,想必锦衣卫还在四处找人,从逃避追捕的角度来说,这时候走,实属不智,不知道江星纬怎么想的,也就是钱巫祝这种蠢人会信他。
乌篷船的吃水线很深,她伸手就可以摸到江水,不免有些好奇,伸手去试了试江水的温度,初秋的江水不算太凉,加上还有日头的照晒,水温还好。
大概是港口被严格盘查的关系,江上的船都行的很慢,前方堆积了不少船,多半都是在等着检查。
算算时间,钱巫祝该在他们不远处。
宁云看着好整以暇,悠闲的半靠在船篷上看着前方的江星纬,笑道,“钱巫祝应该就是我们前方不远处,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过得了盘查。”
“能不能过,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江星纬屈指凌空弹飞了一个飞过来的蛾子,蛾子咄的一声印在了船篷支架的竹子上。
这个竹竿支架正好就在宁云鬓发不到三寸处,若是失了手,只怕蛾子就印在宁云脸上了。
宁云处惊不变,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像是根本没发觉般的看着他掩嘴笑道,“倒也是,就算是大刑之下受不了说了什么,他知道的,也不过是江公子走了山路罢了。”
乌篷船太小,几个人坐在一起就显得很挤,人盯人都看得过来,何况是这么多人看她一个,宁云实在是没机会拿出笛子来吹,否则这时候应该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你愿意这么想,我也不反对。”江星纬笑眯眯的说道,似乎很希望钱巫祝被锦衣卫的人拿下。
自前世开始,宁云对这种笑面虎没什么好感,感觉上这个人和司马勋有些像,都是笑着送人上黄泉,还要那人心甘情愿。
两人不说话,余下的部下们也不敢擅自插嘴,时间就这样不尴不尬的熬着。
等着过江的船多,又时常有权贵仗势抢先,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大家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有些船开始试图往后倒划去,可惜江面上已经堆积了不少船只,挤得密密麻麻的,即便是想掉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