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犹豫了下,见沈蝶衣并为说什么,便就转身去了。
清早时候的新月宫格外地静,二人沉默着,耳边只有清风轻悄掠过耳际。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么?”沈蝶衣侧身对着宋长心,宋长心看不见沈蝶衣的表情,却隐隐觉得她的语气带着几丝悲伤的味道。
宋长心正念着她突然问这话是何用意,又听她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抗拒王爷的,对么?即便是你不愿意承认……”
沈蝶衣语声幽幽,似在说给宋长心听,又似在自言自语。
回答沈蝶衣的是一片沉默。
宋长心也迟疑了,不禁念起近日的一幕幕总时常出现在自己脑海,心里莫名的感觉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正如沈蝶衣所言,卫端翎无论是身份亦或是品貌才德,完美的近乎挑不出一丝缺点,细细想来她好像没有理由那么反感他,但不知为何,在她身边,她总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宋长心兀自想着,却并未察觉到身旁的沈蝶衣微微颤抖着的身子,皓齿紧咬着下唇, 沈蝶衣神情悲戚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一遍一遍激荡着昨晚阿瑾说过的话。
原来阿瑾说的对,不管宋长心承不承认,她都或多或少对卫端翎动了心,而卫端翎,那个她再了解不过的人,生日宴上他能当中对宋长心说出那样的话,至少说明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属于宋长心的小小位置,也许现在还不是那么重要,可是以后呢?
不,她绝不允许让这样的事发生,即便她不能与卫端翎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那个与她一起并肩白首的人,绝不能是她宋长心!
清眸倏然睁开,迸出一道凛冽的光芒,朱唇勾起一抹冷笑,凉声道,“想清楚了么?”
宋长心一愣,还未来得及回想她话里的意思,便只听见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跌进耳膜。
“娘娘!”
随即‘砰’的一声闷响,宋长心瞪大眸子,眼睁睁只见沈蝶衣就那么跌倒在地。
“娘娘!”阿瑾丢掉手中软椅,几乎是飞奔过来。
宋长心迅速蹲下去扶跌倒在地的沈蝶衣,此时的沈蝶衣脸色煞白,额上隐隐冒汗,一双眸子紧紧闭着,赫然已经昏了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阿瑾急声唤着,一路奔了过来,扑倒在沈蝶衣身旁,“快!快叫太医,快去禀告皇上!”
院子里路过的宫人听闻此声,旋即慌慌张张分头去找人。
“怎么会这样?娘娘这是怎么了?”一向从容冷静的阿瑾此刻已然尽是哭腔。
宋长心彻底清醒过来,目光瞥见白色衣裙下那抹鲜红时,心下顿时一惊,“娘娘怎么会……”
阿瑾循着宋长心的目光看去,只见沈蝶衣洁白裙摆下赫然淌了一滩血,鲜血将裙摆染红,刺目的叫人胆战心惊。
阿瑾见状,哭的越发厉害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片刻,宋长心强压下心中震惊,不确定地道,“难道娘娘怀了龙嗣?”
阿瑾突然停住了抽泣,一双泛着冷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宋长心,“枉娘娘对你那么好,你不知感激就算了,可为何还丧心病狂地要谋害娘娘!是因为嫉妒王爷心里仍然爱慕着娘娘么!”
轰~
宋长心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阿瑾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叫她惊愣在原地。“我没有对娘娘怎么样,更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只是宋长心为自己澄清的话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当时的荷花塘边,就只有她与沈蝶衣二人,沈蝶衣突然跌倒,任谁都会联想到是她下的手。
阿瑾抱着已经昏了过去的沈蝶衣,哭的不能自已。陆续有宫人围了过来,喧闹声渐渐将风声淹没,宋长心的思绪却渐渐清明起来。
宋长心低头看了眼双眼紧闭的沈蝶衣,默然躬身,一把将沈蝶衣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见她有所动作,阿瑾立时惊声叫了起来。
宋长心并未停止动作,只淡声道,“你不会想让娘娘躺在这冰凉的地上等着太医过来吧。”
抱起沈蝶衣,宋长心下意识瞥了眼害的沈蝶衣跌倒的罪魁祸首,那道凸起的池塘边沿,眸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