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从来没发现自己也有如此八婆的一面,从前都是女人在他耳朵旁边叽叽喳喳打别人的小报告,他曾对此非常鄙视。
现在……
他小心翼翼地瞄着沐乐的表情!
“是啊!”沐乐萌萌哒地赏给季寒一个笑脸,“师傅昏迷不醒,家里人肯定很担心,孕妇想太多了对宝宝也不好。”
这么说傅井有妻儿的事沐乐早就知道,而且一点也不在意!
某人的郁闷瞬间蒸发,还有点犯贱的暗爽,看来傅井对沐乐完全是一厢情愿!他就说嘛,沐乐又不瞎,怎么会看得上傅井!
再次开口,季寒的语气果断就是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你在楚大人这里呆得时间已经够久,楚景天自己身上也有伤,照顾你多有不便,明儿让战连齐接你去西郊别菀养病吧,你和豆豆许久没见,该是想它了。”
“好啊!”沐乐拍手欢呼。
“把粥喝掉,不然该凉了!”
沐乐欢乐地捧起粥碗,勺进去一大口,嚼嚼,怎么还是跟吃蜡一样?
季寒同意救师傅,她还能见豆豆,她明明就很开心,为什么吃不下?哎,生病吃什么都不香了……
季寒看着沐乐懵啊懵、食不下咽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回到王府已是三更天,七日来终于有机会躺上床了,可他愣是睡不着,满脑子翻飞的都是某人萌萌哒的小脸。
第二天,战连齐如约来接沐乐去西效别菀,沐乐特意把马车的车帘卷得高高的,时不时把脑袋伸出去,据说多晒太阳多呼吸新鲜空气人的心情会好,她要试试,看看能不能中和掉最近莫名其妙的抑郁。
“死丫头!老子可算找到你了!”当日被沐乐抢马的贩子今儿正在街角拐弯处买米,看见沐乐,气得将米斗一扔就追过来,“死丫头,还老子的马来!”
战连齐冷冷回头,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连季王府的马车都敢拦?
“呀!”沐乐捂住嘴,这事她没忘,但先前回逞都是易容的,然后就紧接着病了,昨晚又忘记跟季寒讨钱,现在落得个被人逼上门的节奏,好尴尬……
“你知道这位是谁吗!”战连齐停下马车,冷冷看着那马贩,“当街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我管她是谁,她偷了老子的马!”
“不是偷,是借!”沐乐拎着裙摆着急地从车上跳下来,“战大哥,你能不能借我二百两银子?上次我去京平,身上银子不够,跟这位大叔,呃,借的马……马是七十两,但我答应了会给他二百两”
“你那叫借?”
“给!”战连齐直接掏出二百两银票砸过去,“走!”
马贩瞄了眼,目测银票是真的,赶紧收进怀里,指指沐乐:“下次别再让我逮着你!”
“你真是胆儿肥啊!”直到战连齐和沐乐走远,旁边才有人好心提醒那马贩,“你知道刚才那两位是谁吗?”
“谁啊?”
“男的那个是季王爷的贴身护卫,战连齐战大人,女的那个不认识,但那马车是季王府的,你说什么人能配战大人亲自赶马车?”
“这这这……”马贩额上青筋暴起,“我听说季王爷就要纳侧妃了,难道那姑娘是侧王妃?”
“这位不是侧王妃,上次季王爷接侧王妃去王府的时候我见过,不如这个漂亮,而且当时是上官管家去接的,并不是战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啊啊啊!
马贩决定今儿就去弄个通关符节,哪怕多搭两百两银子,他都要尽快逃出逞都……
“战大哥谢谢你啊。”沐乐扒在马车上不好意思地直挠头,“以后我有银子会还你的。”
“拿着!”战连齐冷冷塞过来一叠银票,全是一百两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啥意思?
战连齐很淡定地说:“银子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堂堂驭兽司的练习生,出门在外没银子竟然要偷马,传出去,王爷颜面何存!”
他的语气冷冰冰地不带感情,而且在沐乐惭愧的时候,又忽然把银票拿了回去,想想,抽出一张交给她:“用完了再来找我拿,银子带多了不安全!”
沐乐眨巴眨巴眼睛,战连齐这是关心她的意思吗?
她扒着把脑袋朝他探过去:“战大人,你现在不怀疑我是细作了?”
战连齐冷冷地说:“呆头呆脑之人如何能当细作?从前是高看了你!”
噗,沐乐无语,明明就是关心她,战大人你一点都不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