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乐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每个细胞都透着不安和不甘,无奈四肢酥麻,完全使不上劲。
只能眼睁睁看着以荷花为首的宫女替她沐浴搓澡,仔细挫平手指甲和脚指甲,把她身上每个角落都薰得香喷喷的,然后用一条厚实的毯子将她裹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荷花去向赵树询问:“赵公公,什么时候把沐姑娘送到养心殿去?”
赵树笑道:“皇上吩咐不必把沐姑娘送去养心殿,他处理完朝务会过来,杂家回去准备些东西,你让沐姑娘在这里先候着吧。”
荷花小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回头朝沐乐的方向瞥去,皇上对自家主子可真是上心啊,皇上登基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东水从来没有皇帝到后妃宫里去过夜的规矩。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个好主子,喜滋滋地等赵树回来,可当她看到赵树带的那一箱行头,却怔住了。
赵树把她领进屋,收起笑,对荷花和沐乐说:“皇上的规矩,侍寝时候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许对外透露一个字,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荷花打了个寒战!
赵树开始从箱子里掏东西,吩咐荷花:“过来帮忙。”
荷花颤抖着用四只带刺的铁环扣住沐乐的手腕和脚踝,按赵树的吩咐,把铁环的另一端拴在床的四角,然后又惊恐地看着赵树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垫到沐乐身下……
沐乐从脖颈到腰部都被垫离了床面,原本还能动的四肢这下绷得紧紧的完全动弹不得,脑袋向后仰起,看得荷花心惊胆战,扑通就跪下去了:“赵公公……”
是沐乐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在宫里,如果主子犯错,奴才往往是陪葬的节奏。
赵树把荷花扶起来:“别紧张,皇上好这口,习惯就好了。”
荷花石化中,皇上……喜欢这样虐待人?难怪后宫那些娘娘一个个都没精打采,恨不得永远不要见到皇帝的面,她原本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历来腥风血雨的后宫到了夏齐峰这,却能如此平静,原来是有这样有口难言的隐痛。
“你们会遭报应的!”沐乐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会在赵树面前哭,但她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赵树仿佛没听见,依旧笑眯眯地说:“沐姑娘您稍候,皇上很快就来,奴才先告退了。”
荷花也赶紧跟着逃出去,她不敢,也不忍心看沐乐这个样子……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沐乐才哭出来,她放声大哭,季寒,我要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
这个姿势她的头部完全使不出力气,想要咬舌自尽那是徒劳,更何况她还被灌了药。
她好希望老天爷劈个雷,把天杀的夏齐峰劈死,但她没有这种运气,屋外传来荷花给皇上请安的声音,沐乐又羞又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夏齐峰踏进佰草宫,虽然心在突突狂跳,面上还是装作了漫不经心的样子,笃定地吩咐李福临把带来的菜肴摆上桌,转向荷花:“带沐姑娘出来吧。”
偌大一个季王府,最幸运的就是厨子,夏齐峰非但没治他们的罪,还把他们接进宫,让他们根据沐乐从前的喜好给她做吃食,今儿他带来的,都是沐乐最爱吃的菜。
荷花有点懵,茫然去看赵树?什么情况?
赵树赶紧凑上前:“皇上……奴才已经让沐姑娘在屋里做好准备候着了,需要让她……出来用膳吗?
夏齐峰噌地转过头,赵树背后一凉,本能地退开一步。
夏齐峰脸色沉得可怕,一言不发冲进房间,差点没气晕过去,沐乐一丝不挂地被捆在床上……
他不让沐乐去养心殿,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殿里那些个刑具,结果赵树自作主张全给搬这里来了,靠!
夏齐峰冷冷吩咐荷花:“把沐乐放下来!”
“啊?”荷花越懵越厉害。
“朕让你把沐乐放下来!聋了吗!”
“是!是!”荷花连滚带爬扑上去替沐乐松绑,沐乐软趴趴地倒在床上,兀自没醒,她的眼睛已经哭肿,泪痕从眼眶一直延伸到发际,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天知道她刚才掉了多少眼泪。
夏齐峰怒不可遏:“李福临,把赵树拖出去砍了!”
“皇上……”赵树大骇,“奴才该死,奴才以为,以为这样皇上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