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苏一凡潜伏在沐可晴的牢房门口,竖直耳朵,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今天原本是要来演出戏的,可是在他进去之前,却注意到有人抢在了他前头,哦不对,是有狐狸想在了他前头。
绵羊从牢栅栏里溜了进去,噌噌噌爬上支架,嘴里叼着刀片,努力切割着沐可晴手上捆着的麻绳。
麻绳很粗,比它的爪子还粗,不一会儿,它便累得气喘吁吁,但它没有放弃,终于成功切断了麻绳。
它将刀片交到沐可晴手上,并让她取下叼在嘴里的牢门钥匙,自己跳下支架,蹲到走道上去把风。
沐可晴做梦也没想到绵羊居然会来救自己,呆了半晌,这才回神逃出牢去。
“吱吱!”绵羊伸爪朝暗中指了指,沐可晴会意,闪身避入,绵羊则转身朝看守的房间蹿去。
不一会儿,便有人急匆匆地跑来检查沐可晴的牢房,大惊失色:“犯人逃走了,快去禀报王爷!”
很快,牢中又寂静下来。
绵羊呲溜溜地跑到沐可晴脚边,扯了扯她的裙摆示意她跟自己走。
沐可晴心中硬感交集,她曾经对绵羊痛下杀手,它却仍然对她这般不离不弃……
绵羊嗅觉极为敏锐,一路带着沐可晴避开季寒的人,拐到了牢门外,领进一条僻静的小道。
忽然,它顿住了脚步。
“居然被你发现了!”躲在暗中的苏一凡冲它咧嘴一笑,“不错!能破我追兽术的小朋友可不多见。”
绵羊警惕地勾起脚爪,竖乍着背上的毛,苏一凡又是一笑:“跟我打你不是对手,只要我现在喊一声,你主人可就插翅难飞了,不如我们来谈个买卖,如何?”
绵羊眨眨眼睛,等他说下去。
“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我可以当作没看见把你放走。”苏一凡微笑地看着沐可晴,“但是绵羊,必须交给我。”
沐可晴秀眉一扬。
“我可不想季寒怀疑是我把你放走的,这个祸原本就是它闯,锅理所当然该由它背。”
沐可晴紧紧咬着嘴唇……
“吱吱。”绵羊轻叫两声,蹬腿跳到苏一凡肩膀上,琥珀似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你能听懂我说话。”苏一凡饶有兴趣地捋了捋它的皮毛,转向沐可晴,“怎样?你走,还是它走?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走,我就喊人了。”
沐可晴走上前去,抚了抚绵羊的皮毛,在它头上印落一吻,扭头走人。
直到她消失在黑暗里,苏一凡才转向绵羊,眼神中是难得的温柔:“我这个妹妹真无情,是不是?如果她不走,我大概会考虑一下别让她落到季寒手上。”
绵羊瞳孔放大……
它意识到被骗了!
可是晚了,苏一凡岂会容它逃走?
此刻,他已然牢牢扣住它的脚爪:“傻丫头,这样的主人,不跟也罢,真没想到沐可晴现在居然变成这样,连自己战兽都能丢下的人,不配当驭兽师!以后你随我吧,我这人有多好不敢说,当主人,肯定比沐可晴强。”
将绵羊交给季雅照料,苏一凡去找季寒,后者正在看书,听到他进屋,边看书边说:“语城已经去追了。”
我去!
苏一凡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来跟你说沐可晴的事,我是来……”
“让沐乐去照顾绵羊,没问题。”
“靠!”苏一凡这回忍不住了,骂骂咧咧地走人,“老抢我台词有意思么?天天端这张高冷脸给谁看啊?难怪沐乐要跟你生气,该!”
季寒放下书册陷入了沉思,是不是他当真太严肃,才让沐乐更生气的?她现在冷静下来了吗?他是不是可以再去道歉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