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知道自己跟夏齐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不惜用自己的命来让她背负良心上一辈子的十字架,沐乐觉得很委屈,她都已经决定要剪红线了……
如果夏齐峰不开口,她现在大概会很开心吧,可他偏偏开了口,让她开心不起来。
他真的爱她吗?
她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呢?
沐乐想到这些,就觉得脑瓜子生疼,用被盖了头缩在床上,一点也睡不着。
天黑时分,有人强行拉开了她的被子。
荷花和小卓子没有这样的胆子,只可能是一个人。
果然,耳畔传来季寒的声音:“你正午就没吃东西,现在都二更天了,不饿吗?”
他看她的眼神很心疼,说话很温柔,没有责难,没有醋意,沐乐觉得,他是懂她的,她眼眶一红泪珠儿就扑扑落下来:“季寒,我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我也不舒服。”季寒把她搂在怀里,“夏齐峰这人阴险毒辣,对亲生父亲都不手软,对你,却是真好。他于我有杀父逼母之仇,我心里尚且不舒服,你怎么可能舒服。”
沐乐把头埋得更深些,噌噌毛,季寒看了她一眼:“我把李福临他们都叫来了,你想不想听之前在宫里的事情?”
沐乐噌地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
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吗?她可什么都没说呢,他居然就猜到了?
逝者已矣,现在回头去听那些如烟尘般的往事,沐乐感觉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这种感觉很奇怪,她静静坐在心爱的人身边,听着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事……
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荷花和小卓子开始不敢说话,生怕哪句分寸拿捏得不妥当,惹怒了季寒会招来杀身之祸,但季寒始终是很平静的表情,皇上身上那种淡定的气度极具传染性,慢慢的,他们的话也多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整夜。
天明时分,沐乐靠在季寒肩膀上睡着了,季寒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去早朝。
荷花由衷地赞叹:“皇上对娘娘可真好啊,如果有男人这样对我,我死也甘心。”
小卓子捂嘴偷笑。
李福临摇了摇头:“夏皇对娘娘又何尝不好?缘份天定,强求不得,你们照顾娘娘,杂家去把夏皇和沐可晴的后事处理一下。”
荷花一时好奇:“皇上准备怎么处置他们的尸身?”
“皇上说带出宫,找个风水宝地,埋了,不立碑。”
荷花舔舔嘴,季寒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仁至义尽,别看季寒平日里冷淡淡的,跟夏齐峰比比,绝对的心慈手软。
沐乐转醒时,天已经大亮了,季寒坐在床边很温柔地看着她……
她很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怎么你没去早朝吗?”
感觉她是跟苏妲己一样的祸水。
季寒浅笑:“去了,现在已过正午。”
纳呢?
沐乐噌一下坐起来,艾妈她居然睡到这个时辰,她还以为自己大概又要失眠好一阵子的呢。
看到小东西睁大眼睛,不再是昨天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季寒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他不嫉妒沐乐对夏齐峰点那个头,但他真嫉妒夏齐峰说去过她的世界……
这事太不可思议,但他知道是真的!
否则那些炸药从何而来?
之前他们把逞都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夏齐峰和沐可晴的影子,多半是因为那时候,他们去了另一个平行时空,一个曾经属于沐乐的世界。
一想到这点,季寒就羡慕嫉妒恨,好在沐乐没有对此事刨根究底,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
“季寒!季寒!”
正当气氛温馨融洽之时,苏一凡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不客气地冲进房间:“夏齐峰和沐可晴的尸体被掘了,看起来是兽刨的,咬走了沐可晴一条胳膊。”
季寒一惊!
寻常人听这消息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他和苏一凡却都察觉出了其中的异样。
能刨出尸体的兽必是食肉大兽,肉食猛兽逮住猎物,会先吃掉营养丰富的内脏,怎么可能单咬走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