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夏子清人在书院,心却完全不在这里,今日是书院开课的日子,苏华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夏子清心里很担忧。
“子清,你放心吧,苏华他不会有事的,也许过段时间他就回来了。”赵谨言看夏子清一上午都心不在焉,自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只好安慰他。
夏子清也不知道怎么跟赵谨言说,难不成说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苏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只好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夏子清从书院回来还是觉得心情烦躁,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晨曦园,于是就想不如去摘星楼看看孤夜明吧。
只是在她找了几圈都不见人影,喊了几声也无人回答之后,夏子清预感到有什么可能已经发生了。快步跑到了孤夜明的房间里,一眼看去,整个房间干干净净的,连床榻上的被褥也整整齐齐,似乎这里从来没有住过人。夏子清看了一圈,才把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个小盒子上。
走过去才发现盒子底下还压着一封信,夏子连忙打开来看。看完了这封信夏子清此时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孤夜明在信中交代了一切,包括自己是圣教教主的身份,包括自己是如何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还叙述了这段时间来的点点滴滴,除了紫姝的真实身份都说的清清楚楚。信的最后,孤夜明还让夏子清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说日后自会有机会再见,让她不要伤心。
过了好一会儿,夏子清才渐渐消化了这个消息,一时间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知是该为孤夜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而后怕,还是该为他为自己保护了自己的秘密而庆幸,或者是该为他的离开而感到难过,毕竟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的相处,她早已经把孤夜明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甚至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吐露心事的哥哥……
夏子清慢慢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放的正是夏子清一直想要却又找不到的东西。那是一个特殊材质的做成的假喉结,夏子清按照信中所说的方法把它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站在铜镜前看着京中那个人,那喉结和真的没有半点儿差别,夏子清不得不在心里赞叹这真是鬼斧神工的技艺。
距离孤夜明离开已经两个个月过去了,而苏华却仍是毫无消息。唯一让夏子清觉得欣慰的是夏子明已经慢慢融入了书院的生员,也交了几个好朋友,并且在学业上表现一直很不错,受到书院里几位先生的一致夸赞。
不过近来几天似乎有些不开心,情绪一直低落,似乎还有些躲着自己。
夏子清一直以为是因为夏子明和他的几个好朋友恼别扭了,直到今天赵谨言特意来府里见她,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也让夏子清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责。
“谨言,今日是休沐的日子,你怎么特意来了?”
两人几乎每日都在书院见面,所以赵谨言也很少在这种休沐的日子来府里找她,不知道今天是为了什么事?
“子清,我今日来是有意见事情想要告诉你。只是……只是这件事……”
“谨言,你怎么了,我们之间向来是有事直说的,今日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子清,那我就直说了。这件事关系到子明,也同样关系到你。我今日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此事关系重大,就想着必须来告诉你。”
“明儿?他怎么了?”
“近几日来,城中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则谣言,说子明原先是个乞儿,后来又是子清你的书童,不知他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变成了今日的夏府二公子。有好事者说子明不配成为夏府二公子,子清你的做法也是自贬身份,有失体统。”
“你说什么!!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荒谬!!认明儿为弟弟,让他成为夏府的二公子是我自己的意愿,明儿救了我,他就是我的恩人,怎么就成了明儿使了阴谋诡计呢。”
夏子清感到无比震惊,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散播出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恶意中伤。
“子清,你也不必太过生气,你也知道那些人不过就是胡乱揣测罢了,实在是当不得真的,只不过这个谣言毕竟对你的名声是有点不利。”
“谨言,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这些流言蜚语会让明儿受到伤害,再说了,明儿是我夏府堂堂正正的二公子,我绝对不会任人如此侮辱他。”
赵谨言不说就罢了,他这样一说,夏子清反而更加生气,也怪不得明儿近日来都躲着自己,都怪自己太粗心了。
两人自熟识以来,赵谨言还是第一次见夏子清如此生气,平日不管发生什么事,夏子清都是面带微笑,十分镇定的。赵谨言也终于知道夏子明在夏子清的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他有多看重这个弟弟。
“子清,你就不要生气了。如今城中已经流言四起,事已至此,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