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清是已经回了夏府,筋疲力尽的她已经在自己的卧房里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只是这个时候京城郊外西山之上的法门寺一间厢房之中,萧阙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夫人,却仍然无法安心离开。他看着自己的夫人此时那安宁的睡颜,呼吸顺畅,却还是紧紧的抓着她的一只手不敢放开。今天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真是劫后余生一般,好在从京城请来的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已经无大碍,庆幸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只要夫人的旧疾不再复发,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等到生产之后。萧阙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实在是应该感激那个公子,想到这里,萧阙就低声吩咐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好好照顾夫人,若是夫人醒了就立刻来禀告。”
“是,老爷。”
萧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想到她刚刚才喝过了安胎药睡下了,一时半刻之间应该也不会醒来,就放心的走出房门去了。来到屋外,萧阙对着自己府里的一个下人打了一个手势,走到离屋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低声问道。
“我让你返回去请那位公子,他人呢?”
“回老爷,小的奉命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那位公子也不知所踪。”
“走了?那可打听到了他的身份?”
“这,当时那处一人也无,所以无从打听,小的一路回来的时候问了寺里的许多小师傅,才得知其中有一位小师傅曾经给他们指过路,只是至于他们一行人的具体身份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从京城来此游玩的,而且据那位小师傅说他们今日都是第一次来法门寺。”
“如此看来,他们应该都是最近才来京城不久的了。”
“是,小的还在夫人病发的地方捡到了这个。”
那个下人说完就从身后拿出了一团衣服递给了萧阙,许是那下人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萧阙拿过来展开一看就是四件衣服绑在一起的,其中有一件还是自己的,他回想起来这就是方才那位年轻的公子用来遮挡的屏障。萧阙沉思了一会儿,把自己的那件衣服解了下来,将剩下的三件递给了那下人之后才说道。
“你今日就赶回京城,暗中派人去打听今日身穿这三件衣服来法门寺的都是什么人?尽量在今年刚入京城的人里面查,还有其中有一个丫鬟叫紫姝,还有一人似乎是名唤谨言,你一定要仔细的查,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老爷。”
和以往一样,赵谨言坐着马车来到宫门外,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是此时他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文官罢了,是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马脚来的。赵谨言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子清不知道如何了?今日他还会来上朝吗?或许会因为身体不适请假了?
赵谨言正在为夏子清暗自担忧,就听到马车行驶的声音传来,回头仔细一看果然是夏府的马车,连忙几步走过去到了马车旁边。坐在马车里的夏子清感觉到马车已经停了,就一只手打起了帘子,正想下车呢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赵谨言,心中有些小小的惊讶,问道。
“谨言,你怎么站在这儿?”
“子清,我昨日看你的精神不太好,有些不放心,所以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赵谨言一看夏子清的小脸气色红润,还挺有精神的,已经全然没有半点儿昨天那样苍白的脸色了,就放心多了。昨日他虽然很快就离开了夏府,只是他的人虽然回到了赵府,可是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会想到夏子清那苍白的脸色,昨天晚上就这样一直为夏子清担心来着。
“多谢你为我担心,我已经没事了,只是昨日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我一想到自己手中握着两个人的生死安危,就忍不住后写后怕,倒是让你见笑了。”
夏子清一听赵谨言是因为担心自己,心里顿时就觉得暖洋洋的,一边说着话就一边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人说着话就一边走进去了。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况且你一向只顾读书习文,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场面难免会有些不知所措的,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子清你昨日也确实是有些不计后果了,若是万一事情不成,那位夫人和她孩子的性命岂不是你也要担上罪责,依我看来昨日那个男子和他的夫人的穿着打扮都很是不俗,想来必定是这京城的权贵之人,若是真的惹上这样的麻烦,都不是你我能够轻易摆平的。”
“我知道了,谨言,昨日我也是一时情急之下,诶呦考虑到那么多,况且我也是被昨日的那对夫妻之间的深情给感动了,若不是他们那样的情深意重,我也不会冒这个险的,只是有些没有为你和李大公子考虑周全,是我的不是。谨言,抱歉。”
夏子清其实昨天事情过后也是有些后悔的,先不说自己并不是大夫,并不懂专门的药理,只是对于哮喘的病症有所了解罢了,就敢那样贸然的去救那位夫人,若是一个不好怕是反而会弄巧成拙的。况且,若是真如赵谨言所说,连累了大家,那她可是会追悔莫及的。所以此时听赵谨言说起这个她也是深感抱歉的,虽然她也知道赵谨言只是纯粹的担心自己,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对他说一声抱歉。
“子清,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只是你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子清,你要答应我。”
赵谨言停下脚步,用略微严肃的表情对夏子清说道,因为他希望不管什么时候,自己担心的这个人都能够以她自己为最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