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夏子清还在想一些和皇城书院有关的事情,这边周致远和和唐院长从夏府出来以后,两人就坐着同一辆马车离开了。随着马车哒哒的走动的声音,唐院长看着自己的这位表弟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实在是忍不住出言问道:“我说表弟啊,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你的表哥我了,那个夏子清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非得劳动你亲自去请他去皇城书院?依我看,你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个吧。”
唐其说完一脸的得意的看着周致远,仿佛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猜中了自己这位心思深沉的表弟的心思而感到得意,唐其正洋洋得意呢,正打算好好的欣赏周致远脸上难得变化的表情,却没想到他的表弟大人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再次无视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
唐其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周致远给无视了,心里真是郁闷极了,自己的这个表弟自小就是面无表情的,说的好听点儿就是少年老成,说的难听一点儿就是面瘫嘛,亏得自己从来都不嫌弃他,从小到大总想着能够在他的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真是不容易啊!这回唐其还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要成功了,只是没想到又再一次失败了。唉!
唐其一边叹气一边对周致远说道:“好了好了,我说表弟啊,你就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今天的事情要不是我在,你又要给办砸了,你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哎呀,算了算了,懒得说你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的感谢我啊?”
什么叫“又”呢?没错,咱们的周院长从小到大不仅仅是面瘫,而且是最不会说话的了,这偌大的京城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他更会坏事的人来了,以前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周致远一直没能够交到什么真心的朋友,说起来,咱们这位周院长的朋友恐怕也就是他的这位表哥唐其,和二十年其才名满京城的柳太傅的公子了吧,只可惜如今这位柳公子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周致远,听到唐其这么说,也只是微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那副古画你不是已经觊觎很久了吗?回头自己去我府上取吧。”
什么?唐其听到周致远这么说顿时就惊讶了,好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自己的这位表弟就舍得把那副古画送给自己,看来这个夏子清果然不简单,他深深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唐其心里真的是对夏子清越来越好奇了,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周致远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他再怎么追问也是没有用的,还是算了吧。
唐其倒是好不容易安静了,只是周致远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刚才在夏府的时候,他虽然没怎么说话,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缘故,怕自己一开口就坏了事请,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夏子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只是却觉得这个夏子清一点儿也不像是自己当初的那位朋友,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是他手下的人的消息有误?
原来自从二十年前,柳太傅的公子一家三口不幸亡故的消息传回京城来,大多数人都是为此悲痛的,当然了关于那个生死不明的孩子大家也找了很久的,只是多年之后就连柳太傅都觉得自己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孙儿或者是孙女已经不在人世了,就此放弃了,可是周致远却一直没有放弃。他一直把柳公子当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故友的唯一血脉已经死去了,所以这二十年来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寻找那个孩子。
就在一年之前,这件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周致远派出人意外的找到了一个当初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正好在事发不远处一个小山上砍柴的樵夫,据他说当时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喊杀之声,十分害怕,可是却壮着胆子走近了一些,就躲在了那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亲眼看到那些人杀死了那对年轻的公子和夫人之后,本来是打算要走的,只是却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之声,那些人几经寻找,终于在装行李的箱笼里面发现了一直被藏着的襁褓中的孩子。那些人之中的老大原本是想直接一刀杀了那个孩子的,却好像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亲手杀害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就吩咐其中的一个手下将这个孩子抱走找一个悬崖扔下去,一了百了。
当周致远派出去的人找到那个樵夫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了,许多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唯独这件事情他还记得,他说当时他亲眼看到老大的那个手下抱着那个孩子往东边去了,那些杀人的人可能不知道,只是他是砍柴的樵夫,对那一带的地势非常的清楚,那个手下抱着孩子往东去是绝对没有悬崖的,所以也不能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有没有被扔到悬崖底下去。或许,那个手下也不忍心,没有将那个孩子扔下去也是极有可能的。
周致远已经坚持的找了二十年了,关于当年的那个孩子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消息,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只要没有人亲眼见到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周致远都相信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又派出了更多的人去寻找那个孩子,就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他都希望自己能够找到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