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事到如今奴婢真的不能再帮您隐瞒了。”青鸾哭着说道,苍白的面色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怜惜,也不会去质疑她的话。
“沈云锦你到现在还想狡辩,接你回京真是个错误,你这般女子,我真后悔你生下来的时候我怎么没直接掐死你。”沈睿声音低缓,却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云锦凄凉一笑:“就凭着奴仆几句话,父亲您就这么定了女儿的罪。”
“青鸾,你说我让你去抓药,那同时还有什么?只是鹿克草?”沈云锦问道。
“不是的,还有卉芥,芦根草,响尾花。”青鸾说道。
沈云锦闻言轻笑:“那风寒药呢?”
青鸾一愣,没想到沈云锦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张了张嘴,却是发现,她根本就没记那风寒药的成分。
“三姐,现在说的是鹿克草的事儿,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沈珞瑜蹙眉,冷言到。
“说。”不理会沈珞瑜,沈云锦大声叱喝一声。
青鸾此刻本就心慌,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我,我……我当时着急小姐的病,没有记清。”
沈云锦轻笑不语,掀开被子,走下地,衣物在她醒来之时,夏羽已经替她穿好了。
踱步走在一旁何大夫跟前,微微行了一礼,从何大夫的药箱中,拿出一棵草药,走到青鸾面前,嘴角笑容自信的让青鸾心惊。
“那你说说,这是什么药?”
沈云锦轻缓的声音此刻在青鸾耳中却如那催命咒语,一时间身子颤抖的更加剧烈:“不,不知道。”
“不知道?将那草药记得那么熟悉,此刻却连卉芥都不识得?”沈云锦声音轻的仿若来自天际,那淡淡的嘲讽让青鸾一时间脑子里像是灌满了浆糊。
“啊,我,我抓药的时候,卉芥被剪得有点碎,这会一看才看清,这是卉芥,和那日小姐让我抓的,是一样的。”青鸾连忙说道,很是肯定的点头。
沈云锦不语,看着青鸾忽然低笑出声,眼里那嘲讽不加掩饰。
须臾,沈云锦走向何大夫,将手中的草药递了过去:“何大夫,麻烦你告诉大家,这到底是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难道这不是那所谓的卉芥?
“何大夫,这到底是什么?”沈睿此时也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回老爷,这是浮根草,专门治疗痢疾的,卉芥是一种花,入药时是摘成一朵一朵的,并不是这种枝干状。”何大夫如实说道。
此时青鸾的面色已经不能仅仅用苍白来形容了。
沈云锦用的事心理战术,青鸾本就心里有鬼,再加上她掷地有声的几句质问,早已经慌了神,不自觉的掉进了沈云锦的圈套,随着她的牵引给说话。
“你要说自己记错了吗?风寒药的药方都记不住,却记得那味药,如今却是连这卉芥是什么都不知道,青鸾,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事已至此,若是在看不懂此刻的情形,那沈睿可就真是白活了,一时间怒火中烧,他居然被一个奴才给骗的团团转。
“混账,毒害主子后不知悔改还诬陷,这等恶毒的奴才还不拖出去乱棍打死。”
“等一下,父亲,她一个奴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说不得身后,是有人指使。”沈云锦蹙眉,开口阻止。
真相已出,沈睿竟不是询问幕后主使,而是直接拉青鸾出去,这是什么意思,是**裸,明晃晃的袒护,也许他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也猜得出是这沈府的主子,而不管是谁,都比一个沈云锦有分量,所以,这件事就想这么不了了之吗?
父亲,在你心中,我是否存在一丝地位?
“说,是谁指使你的?”沈睿蹙眉,说道,话语中,隐隐含着威胁的味道。
青鸾牙齿不断打颤,身子所有力气仿佛被掏空了,瘫坐在地上,目光恍惚涣散,最后似有似无的落在沈珞瑜身上。
沈珞瑜微微退后一步,也有些慌张之色,美目狠狠的瞪了青鸾一眼,唇瓣轻动,不知说了什么,却令地上的青鸾猛然怔住。
沈云锦顺着青鸾的目光看向沈珞瑜,不禁蹙眉,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是程月如的杰作,却不曾想,是这个四妹,沈珞瑜,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害她 ,一时间,有些想不出原由,毕竟,她和沈珞瑜的接触,紧紧是哪日寿宴。
“没人指使,是奴婢自己的意思。”青鸾忽然开口,眼里,带着决绝的意味,明显是要视死而归的:“我本是内院大丫鬟,到了香园三小姐却只让我做个看门的,粗活累活都让我干,我不甘心,她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所以,我才向她的药里下了毒。”
虽然她没有说出实话,可这声声指控,却都是她的心里话。
“来人,把这恶奴拉出去,乱棍打死。”沈睿高声喝到:“你也是,连自己的丫鬟都看管不好,给我待在房里思过。”
说完,愤怒的转身出了门,程月如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沈家两姐妹自然也是随着出去了。
沈云锦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整个面容冷若寒冰,她知道沈珞瑜的计量,那唇形所说的正是父母,她拿青鸾的父母相要,青鸾怎么会不任命呢。
不过,这样就结束了吗?不可能,沈珞瑜,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这件事过后,沈云锦又被关在院子里思过,府中的说辞是青鸾气愤三小姐让她做粗活,所以下药给三小姐,关于鹿克草什么的,只字没有传出。
“小姐,吃饭了。”夏羽将饭菜摆放在桌上。
这几日闭门思过,连饭菜都没有带香园的分,都是夏羽在小厨房做的,香园没有厨子,自然是比不得大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