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夏云依愣神。怎么转到这了?
“大概会四处走走吧!”夏云依想了想,“这世上太多东西,我还尚未见识,人之一生,短暂若白驹过隙,有悲也有喜,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莫要让余年虚度。”
“就这样吗?”西门御笑了声,不以为意。
西门御沉默了会问:“我是一国太子,有记忆起来就开始学习君王之道,从未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若我是个普通人,不知又该如何。”
“平常点的,结婚生子相守到老,逍遥点的,四方游走或行侠,有志气点的,抗击鞑子,保家卫国。实在不行,哪怕只钻研武学一道,能弄出个一代宗师也好啊!”夏云依点点头,肯定地说道,“西门御,如果你以前没想过就现在开始想。”
“那你呢,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西门御反过来问道。
咦,这个吗?没想过,于是夏云依脑子里开始飞速计算西门御的发展可能性。
“你想好没?”西门御含笑问道,没有丝毫不耐,反而很有趣地看着脸上一会一个表情的夏云依,原来这个问题对她是这么有意思吗?
夏云依没答话,反而静静地打量起了斜坐在一侧的西门御,如玉般的男子,夺天之灵气却邪魅自生,凤目薄唇,似是勾魂却也凉薄。即使笑起,亦是冷然,仿佛世间,他看不上一物。轻轻往那一靠便自成疏懒,微微一皱眉便杀意弥漫,周身的血腥,化不去的戾气,怕是只有一句诗词能概括。
“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
一句话用夏云依那一贯冰冷的嗓音慢慢吐出,似是叹息似是无奈:“西门御,你的人生大概只能是如此,犹如利剑,出鞘不归。”
西门御突然肃然,似是有所感思,静静沉默,一双黑曜般的眼凝墨深重。
夏云依一人独自感慨,你看,这就是人生,注定的轨迹,注定的命数。
那一晚,夏云依与西门御都没能入睡,睁着眼各自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夏云依起身开始换衣,准备去军营例行公事的检查却发现西门御一早已经站在屋外,背上背着他的包袱。
“你要走了?”夏云依问道。
“是。”西门御点头,“你昨天说得话我想过了,我会尝试与舜香国和平约谈。”
“哦?”这倒是让夏云依听出了点意外。
“那样的生活或许最适合我,却没有我最想要的东西,”西门御淡然一笑,转身就走。
片刻后,还在原地的夏云依才慢慢皱起眉,轻轻吐出一句:“最想要的东西吗?”
西门御没有说谎,十日之后,谢宜章果然来找夏云依,说南元国已经拟了诏书,说要和平解决这场战争。谢宜章当然不可能拒绝,舜香国民众天生不像南元国那般骁勇善战,这次的战争打下去也只会伤亡惨重,更何况还爆发了瘟疫。
夏云依听说这个消息时,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果真没有骗她。
谢宜章带着众人回朝,皇帝自然也听说了这些消息,对于这次一兵一卒也未费的战争,他自然是满意的,甚至觉得南元国也没有以前那般咄咄逼人的可恨了。
十年之间,他们与南元国应该不会爆发战争了。
可皇帝这次更好奇的是夏云依的医术,这个女子在战场上的事迹他都听说了,心中惊讶无比,这样的人才如果留在舜香国,那该有多好!
正好谢宜章如今也没有娶妃,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十分和睦。皇帝思考良久,决定不去管夏云依的身份来历,决定将夏云依赐给谢宜章!无论如何,他也要替舜香国留住这位神医,想了许久,皇上决定先举办一个宴会,在宴会上提出此事,料定夏云依也不会拒绝。
皇上于笼烟阁设宴,笼烟阁三面环水,楼前有一巨大平台,可供演奏歌舞。整个阁子都用雪花岩砌成,美若仙境。
偶有微风拂过,让人飘飘欲仙,不由的放柔动作。
“太子殿下到,夏小姐到!”宫装女子通报。
“儿臣拜见皇上,皇上万福。”谢宜章跪地行礼。
“免礼。”雄浑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
皇上微微抬手,便有近旁的太监扶他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