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只好我这东家亲自上阵。”
赵王犹豫了一会,“今晚皇兄会过来,阿欢要不要回避一下?”
“呵呵,多谢提醒!”林与欢怔了怔,然后打着哈哈,便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明月楼今晚又是宾客盈门,林与欢时不时得出来照看一下,免不了碰上一两个熟人。
站在楼阶之下,林与欢笑着招呼,“江先生,原来您也回京了。”
江尚倒并不意外,开口便赞,“林姑娘,若非宝庭提起,在下还真想不到,您居然是明月楼的东家,真是失敬!”
“靠的是家中余荫,真不值得夸耀。”林与欢谦虚道。
江尚一笑,正要走近和林与欢攀谈两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哟,林姑娘,今儿亲自接客呢!”
听到这么不正经的话,林与欢自然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来了,便脱口讥笑道:“韩大人,您这穷得都找女人借银子了,怎么还不知道俭省,又出来混吃混喝!”
韩宝庭呵呵一乐,往旁边让了让,对着身后的人谦恭地道:“王爷,您和夫人先请。”然后转头朝林与欢挤了挤眼,且等着看好戏。
林与欢的表现着实没让韩宝庭失望,那小脸叫一个煞白,连站的姿势都僵住了,正待韩宝庭要调侃林与欢两句,江尚却暗中扯了他一下。
此时,林与欢死盯着马英,忍了半天才没上前赶她,瞧着周围全是人,她只能在心里不住地叮嘱自己“来的都是客”,硬是将目光从马英身上挪开,却无意中对上李仲杨那双满含怨恨的眼睛。
林与欢只得向后退退,低下头道了句,“几位客官请上楼。”
随后便有小二上前,将几个人引上楼去。
江尚特意慢了半步落到人后,对林与欢拱了拱手道:“林姑娘,对不住!”
“江先生不必介意,方才是我自己失态。”林与欢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忍不住向他打听,“江先生,不知樱儿现在如何?”
“樱儿啊,要做母亲了。”
“真的!”林与欢不由惊喜,“太好了!她身子如何,有没有成天地吐,天哪,樱儿都当娘了!”
“江尚,有那么多废话要讲吗?还不快上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林与欢便不抬头,也知道那是谁。
江尚咳了两声,抱歉道:“那我就先上去,下回有空再聊。”
“江先生请便。”
冯广到的时候,已是酒宴正酣,他并没有直接上雅间,而是先去找了林与欢。
瞧着冯广递过来的信,林与欢衷心地谢道:“让冯舅舅费心了,我娘一直想去见外公,可面上又拉不下来,有了舅舅这封信,我便是绑,也要将她绑过去。”
“阿欢,你们准备何时出发?我爹说,让我陪着你们一块。”
林与欢忙客气两句,心里却是一个劲地给这位舅舅点赞,“怎么好意思,你还有自己的事。”
“和上官说一声便是。”冯广大方地道。
林与欢也不假意推辞了,“这自然是极好,倒要麻烦冯哥哥了。”
说完话,冯广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到雅间,一进屋,便见里面已围坐不少人,其间竟还有个女子,而除了赵王和晋王外,冯广几乎都不认识。
赵王忙起身一一介绍,却刻意忽略了坐在晋王身边的那女子。
冯广对晋王在西北立下的赫赫战功十分仰慕,当日在冯府只是一面之缘,今日终于有机会面谈,自然是要把握机会。
“王爷,末将曾听过您在北阳关反败为胜,活捉达勒尔可汗的事迹,实在让末将佩服不已。”
“冯将军谬赞,”李仲杨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场小战役。”
“这达勒尔人以凶悍号称,却屡屡败于王爷手下,”冯广性子单纯,好不容易见到李仲杨,自然直言不讳地请教道:“只是末将不明,为何您不干脆深入腹地,一举歼灭?”
“圣上乃仁君厚主,不忍见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小王自当听命于朝廷。”李仲杨淡淡地敷衍了一句。
“若任由达勒尔人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将成大周祸患。”冯广明白他的难处,遂感叹了一句。
李仲杨不由地打量了几眼面前这年轻人,却也并没有搭腔。
韩宝庭瞧出气氛有些冷,便道:“各位,既已到了明月楼,便只谈风月,那些军政大事,到朝堂上再谈。”
“宝庭说得有理,来,咱们干一杯,庆贺皇兄今日高升!”赵王先自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