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冷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密谋了云家的事情,许默的那间琴坊有玥影楼在背后帮衬着,将云家的注意力很好的调动到此事上,而她一开始就打算用许默这边拖住云家。
而烟冷,则利用钱家的那一笔钱收购了一间绸缎庄,并将其更名为湘织坊。明里暗里抢生意,断其货源。一时间云家腹背受敌,忙的不可开交,而这也是她乐意见到的局面。
说来这云家并没有钱家那般财力雄厚,云家的财力不过中等偏上罢了,其名下的产业不过也就一个绸缎庄和琴坊上的来台面。在帝都也就相当于一块金字招牌,很多达官显贵都在这里定制衣物,而这不过是个脸面,至于是否真的喜欢就另当别论了。
湘织坊的老板陶然,人如其名,是个超然自逸的男子,他的样貌并不出众,身材也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他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精明的眸子总是隐藏在那细碎的刘海下。这样平凡的他却有一双漂亮的手,十指纤长,指腹饱满,“公子,这是之前的账目,请您过目。”
烟冷接过陶然递过来的账册翻看着,“恩,我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妥了?”
陶然在烟冷对面坐正,端起桌上的茶壶为烟冷蓄满茶水,“公子要的急,陶然只寻到十名符合公子要求的女子回来,不过陶然不明白,公子为何要寻还未出阁的绣女?而且还是年轻未做活的。”
烟冷合上账册,看向陶然的她嫣然一笑,“还未出阁的年轻姑娘手是最嫩的,不曾做活,手上自然不会有茧,这样的双手柔软细腻,自然不会磨损布匹原有的光泽。”
见惯了风月的陶然,面对烟冷一笑竟然晃了神,听完烟冷所言即有些恍然大悟,又有些不敢置信,而这让他觉得不敢置信的自然是烟冷丰富的见闻,“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到公子,陶然领教了,还请公子放心,此事陶然自会办的妥妥当当。”
烟冷抿了口茶水,淡然说到,“恩,货源的问题我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心,你只要一心挤垮云家绸缎庄便可。”
“可是陶然有一事不解。”陶然定睛在烟冷身上,坐在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即使如他,也断然摸不清这少年有几斤几两。这些日子的接触,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才貌双绝。可这接触深了,他却越发看不清了,这个少年不仅样貌绝色,才情无双,甚至有绝对的人力财力和物力,更加具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果敢和决断。
“你说。”烟冷全然不知道陶然的所思所想,若是她知道,也不过莞尔一笑罢了,毕竟陶然想得全然不错,但也不过是些皮毛罢了。
“这云家在帝都时日已久,想要将云家挤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我们有上好的布料,也不见得会有顾客上门呐。”陶然的担忧,烟冷自然明白,她不慌不忙拿出一叠图纸放在桌上,“你的顾虑我明白,这里有几款样式,你且看看。”陶然拿起桌上的图样,每一款都能使他眼前一亮,这些图纸如若制成衣物,一定会吸引大量的顾客。
烟冷看到陶然的表情便已了然,“喜欢吗?你将这些制成成品摆在店外最显眼的地方,我担保你这湘织坊会成为帝都下一个热门话题。这里还有些小样,你可以绣成锦帕一并售卖。”
陶然激动的径直起身,朝着烟冷拜了三拜,“多谢公子,陶然一定不负重望,三日之内这第一批成衣必定上市。”
“恩,退下吧。切记,日后若是无事就不要来此寻我,有事无需你说我自会让人去找你。”看来这云家的好日子也即将到头了,烟冷放下手中的笔。这绣成锦帕,无非是些花卉鸟雀较为常见,这古时候的花卉自然不比现代来的丰富多彩。
什么热情似火的玫瑰,高雅纯净的百合,清丽淡雅的茶花,可以画的太多太多,每一种花卉皆可变出许多种样式来,更何况烟冷这脑袋里的存货可不止这些。
皇宫之内,皇上一身黄色素衣立在殿内,温墨宇从殿外进来,只看见老者略有些沧桑的背影,“父皇,不知您寻儿臣来所谓何事?”
皇上转过身,瞪了温墨宇一眼,但他的眼底并没有责怪之意,“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吗?”
温墨宇撇撇嘴,径直走到一旁坐下,“儿臣不是那个意思,请父皇息怒。”
温墨宇的一系列动作并没有引起老者的不悦,他反倒也走了过去,径直在温墨宇身旁坐下,“宇儿,父皇年纪大了,看在你死去母妃的份上,让父皇也过几年清闲日子可好?”
对于皇上的请求和那可怜的模样,温墨宇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的斟茶倒水,随后还颇有滋味的品了起来,“父皇,你无需多言,这个皇位我没有兴趣。”
皇上顿时痛心疾首,一把抢过温墨宇手中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你,你这个不孝子,别人争着抢着要朕这个皇位,你倒好,朕还的反过来巴着求着你坐上这个位置。”
“父皇你明知道我志向一向不在于此,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父皇为何一再相逼?”皇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固执己见的温墨宇,心想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对自己无不是虎视眈眈,人家机关算尽无非是为了个皇位,眼前这个倒好,足智多谋全用在如何避免坐上这个皇位,自己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皇上看着温墨宇铁了心要跟他对着干的模样,突然眯着眼睛,换了一条迂回路线继续说到,“宇儿啊,你若是执意如此朕也没办法。不过,你觉得你的那几个兄弟有谁登上了这个位置后,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且想想,到那时你真的可以如愿过你的太平日子?”
温墨宇细细想过,此话确实在理。皇上见其听了进去,随即打铁趁热,继续说着:“那丫头确实是个人才,如若生作男儿身,怕是真能成就一番作为,可这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这丫头聪明如此,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如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不放。”
一提到烟冷,温墨宇立即像变了个人似得,认真而又专注,“我是断不会让烟儿受到伤害的,哪怕就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护她周全。”
在温墨宇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皇上露出一抹大鱼上钩的奸诈笑容,“朕且问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当真可以护她一生无忧?还是说你为了贪图这一时的安逸,之后让她随你提心吊胆的过完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