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你,哈哈哈,我安栋穷其一生,没想到如今竟败得如此彻底。”安栋笑的凄凉,手中紧握着断了的竹笛,鲜血直淌而下,“冷月,今日既然败在你手,你就杀了我吧。”
“你我本不是敌人,更何况你我无冤无仇,这本可相安无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他。”手起针落,正要自裁的安栋从院墙上跌落。
“你,你,何不给我个痛快。”安栋瘫软着身子倚在墙边。
“痛快?”烟冷勾起一抹冷笑着看着安栋,“于你而言,痛快反倒是一种奢侈,你是该死,但却是在你还清这造的孽之后。”
“你!”安栋瘫软在地上,双眼渐渐迷离涣散。
“赫连公子,这张药方留与公子,此事的善后已不再是冷月的能力范围,冷月就此告辞。”烟冷手持玉笛,血丝附在这玉笛表面。
“可,你的手?”
“并无大碍,有劳赫连公子挂心。”收起手上的玉笛,烟冷蹒跚着步子一步一步向着云殇走去。
“云殇,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走到云殇身前,烟冷将腰间的丹药放入他口中,隐在袖间的手抚过他手臂上的伤口,蓝光一闪,云殇臂上的皮肤皆恢复如初。
“烟儿?”云殇悠悠转醒。
“你认出我了?”看着云殇神识终于恢复如常,烟冷喜极而泣,“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烟冷拉着云殇缓缓走出这安家小院,烟冷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再也与他们无关,而赫连祁他们自可很好的为此事善后。
“等等。”赫连祁立即叫住正欲离去的烟冷和云殇,“二位皆有伤在身,何不多留几日待伤势痊愈再行离去也不迟。更何况阁下解了这铁云镇蛊毒之患,救了这一城百姓,如今又将这下毒元凶擒拿,无论如何在下也不能让二位带着伤离去。”
“这……”烟冷抬头看了看身旁略显虚弱的云殇。
“这位公子说的有理。”四目相对,云殇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烟冷赞同的点点头,“好,既然云殇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留下来,待这铁云镇的一切安置妥当后,我们再行离去。”
“如此甚好,二位可先随我到镇外的军帐中休息,这镇中之事东方大人自会妥善处理。”烟冷二人随赫连祁一同离开铁云镇,在这铁木山中,清风拂过,空气中透着铁衫木的清香。
烟冷同云殇二人并没有径直回到军帐中,虽只是短短两日的分离,却远比任何一次分别都要身心俱疲,那种濒临生死的无助感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烟儿,让你担心了。”二人间的沉默终被云殇打破,烟冷未曾回头,却也依旧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许歉意。
“如今你身上的余毒未清,近日你不可运用内力。”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烟冷扶着云殇漫步在这铁木山周边,“等你身上的毒清了,我们在做下一步打算,你看可好?”
“都听你的。”云殇自然的笑着,烟冷继续说着,“嗯,等这镇中的毒都解了,我再陪你去寻你要找的人。”
“烟儿,一经生死我方才知道,什么才是于我而言最重要的。这身世之谜解与不解,如今又有何关系?”云殇拉住烟冷的双手,铁衫木间,二人四目相对,“无论我是谁,有一点终究不会改变,那便是于你而言,我只是云殇。”
“嗯,你只是云殇,是我独一无二的云殇。”温暖的手掌抚过脸颊,烟冷笑着注视着他如大海般深邃的蓝眸,灿烂如星辰。
“谢谢你,虽然我知道你心中所思、所念的那个人不是我,但是可以如这样陪在你身边,每时每刻都可以看着你、守着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如果呆在我身边就是你要的幸福,我自然不会剥夺,虽然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云殇用手抵在烟冷的唇畔,阻止了烟冷将要说出口的话语,“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觉得愧对于我。你的笑容便是我想要守护的幸福,只要可以让你快乐,给予快乐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又有何关系。”
“云殇,若是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可以多为自己想想。”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
向着铁云镇外的营帐走去,乌云聚散,映红天边的晚霞伴着和煦的春风,紧绷的心弦也最终在这诱人的景致中归于平静。
营帐环绕,四周亦有官兵把守巡逻,在其中最大的主帐之中赫连祁负手而立,冷凝依旧面色冷然的立在一旁,“镇子里所有中毒者可都汇集到一处了?”
“回禀殿下,铁云镇中所有中了毒的百姓全被汇集到了一处,如今已派人看管。”东方瑜如实回答。
“那井水下毒一事,查的如何了?”
“回禀殿下,此事还在逐一排查。”
“嗯,如此甚好,但在这结果出来之前,铁云镇中所有的水井全部封查,镇中百姓这几日的用水问题还需东方大人费心。”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当烟冷二人来到营帐前,正巧遇见从主营帐出来的东方瑜,“东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