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却不是此毒最佳的效用,服过此毒者也不会一直瘫痪下去,最终会在一日后,体内的血液将全数化开逆流而行,中毒者将会在三日内咳血不止,直至体内血尽而亡。
耳畔再次响起那尖锐的笛音,如泣如诉,伴着风声却又宛如呜咽哀嚎。厅内围攻着烟冷的一干‘死物’一闻此声,皆如那些训练有素的兵将,向着声音所响之地而去。
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烟冷收起房梁上摆着的瓶瓶罐罐,一跃跳下房梁,刚站稳身子,猛然回头,身后立着一个一脸痴呆模样的‘死物’,他直勾勾的盯着烟冷所在的方向,却又好似不在看她。
烟冷略有些疑惑的转动身子,他却随着烟冷的移动转身,烟冷再次愣在当场,见她不动,他也就不在有任何动静,“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刚吃了几粒银线子,就把他给吃傻了不成?”烟冷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却未有一丝反应,可见他是看不见的。
“这厮吃错药了吧?”小灵斜瞄了烟冷一眼,默默地没有答话。烟冷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死物’,方才应该是有人用笛音对‘他们’下达了何等命令,才使得‘他们’全数离开,那这厮为何不走?难道就因为那几粒银线子?
烟冷与他互瞪了半饷也未有个所以然,抬起头看向屋外的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先回去吧。”
小灵乖巧的环过烟冷的腰身,烟冷转身便准备出去,刚走不过两步,木楞的回头,却发现方才呆傻的这厮竟也有模有样的走了两步。
烟冷僵硬的继续向前挪动两步,回过头来发现他依旧与烟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该不会就打算这样跟着我吧。”烟冷微微抽搐着嘴角。小灵看看烟冷,又看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也不知道‘死物’是怎么回事,刚巧这厮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就拿他来试药好了。”打定主意后,烟冷拍拍身上的衣服,转身便走,偶尔回头看看,他依旧与烟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待烟冷回到安大夫的家门口,这天早已蒙蒙亮,这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是烟冷万般未曾想到的,不过她此时更大的兴趣却不在此处,回头看向身后的这厮,烟冷微微勾起嘴角。
“小灵,去开门。”小灵应声跃过一人半高的院墙,当安柱昇听到声响出门,烟冷已带着‘死物’进了院落。
“你,他,这,这是怎么回事?公子你,你怎将这‘死物’带了回来?”安柱昇惊讶的看着烟冷。
“安大夫,您倒是镇定自若,不愧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冷月佩服!佩服!”烟冷心中的疑惑一闪即逝,他看见他们,不对,准确来说是他看见‘死物’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本能的害怕,而是惊讶。他为何会有这样不正常的反应?
“哦哈,冷月公子说笑了,安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安柱昇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公子的胆识才让安某佩服不已,这‘死物’见人就咬,竟对公子如此……实在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安大夫客气了,能制服这厮实属在下运气。”无意间瞟了一眼安柱昇,竟阴差阳错的看到他脸上一抹异样的神色,“对了,安大夫为何起的这般早?”烟冷无意与他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纠缠,便随意扯些闲事说说。
安柱昇叹着气,“哦,这也没什么,想当年内子健在时每到这个点便会起来生火做饭,内子身子弱,安某便在一旁帮她打打下手,这时间一长也就习惯这时起床了,如今内子虽然不在了,但每日一到此时安某还是习惯性的起身。”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安大夫同夫人的感情很好,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奇怪,听闻他有一子,名唤安栋。可这院中却只有安大夫一人居住,若依着安柱昇的年纪推算,他的儿子至少也有云殇那般年纪了才是,可又是为何未曾见到此人?
“安大夫,不是听闻你还有一子,为何他没在府上?”烟冷有意瞥了一眼‘死物’,继而关切的看向安柱昇。
“哦,犬子他去临镇办货,不在镇上,如今他就是回来,怕是也进不了镇子的。”安柱昇看着镇门的方向,“不过我更希望他就此别再回来,不然若是他也有个万一,让我这把老骨头如何对得起他死去的娘亲。”他神色间淡淡的思念让人不然忽视,云雾初散,早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落大地,也让烟冷看清了他眼角未落的泪珠。
“原来是这样,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这一日来,烟冷与自己说的最多的也是这句话。可是,真的不会有事吗?如今已经过去一日,剩下的这些时间,烟冷又真的可以找到病因,并且对症下药吗?
烟冷有些茫然的向着云殇所在的房间走去,‘死物’依旧跟在烟冷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此时的烟冷也无心管他,也不想知道他是何原因非要跟着她,更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反常,此时的烟冷只想好好休息,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
“安大夫,在下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推来房门的那一刻烟冷回过头看向院中的安柱昇。安柱昇自然的说着,“嗯,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安某会来唤公子的。”
“有劳了。”跨进房门,云殇还一直沉沉的睡着,烟冷走到屋中另一张床铺前,刚褪去外衣倒在床铺之上,困意便立即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