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昨天你们去哪儿了?”
早就和杨君绝对好口供的一 一,眨巴着眼睛,企图瞒天过海:“姐姐,昨天三哥生气,就在魏府外呆了一晚上,我这不是陪他嘛。 好啦,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姐姐一人了。”
一 一鼻子一红,立马就哽咽了起来,垂着头的模样,显得十分地内疚。
杨萦玉瞥了杨君绝一眼,对一 一说:“别哭,姐姐只是担心你们,回来了就好。今天我们要搬出魏府,幸好你们回来得及时,要不姐姐都不知道怎么搬东西呢。”
一 一破涕为笑,举高双手:“有一 一在,姐姐放心吧!”
说罢,一 一勤快地撒起脚丫,将小物件儿送到院外的马车上,跑得可欢了。杨君绝抱着琴谱以及古琴,慢悠悠地走着。他虽然知道杨萦玉的目光始终疑惑地看着他,但是他一直不露声色,没有回应。
杨萦玉来魏府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东西也不算多,三个人很快就把全部东西都搬到了马车。
魏东棠立在马车旁,没有了平时的精气神,他拉住一 一,小声地问道:“昨天你姐姐还说静观其变,今天怎么还是要走?”
“昨天是要静观其变,可关今天什么事情?”一 一摇摇头,连他一个娃娃都明白,女人都是一时一样的,不能按逻辑去理解。
魏东棠郁闷不已,说实话,杨萦玉离开魏府他极其无奈,也有点舍不得。毕竟杨家姐弟,是他请回来的客人,今时今日搞成这样,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杨萦玉轻轻关上房门,这“吱呀”一声,让魏东棠的心都快酸透。
“萦玉娘子,你别走了行不行?”
“不行!”一 一和杨君绝异口同声地道。
杨萦玉点点头,以示同意两个弟弟的说法:“承蒙魏君这么多天来的照顾,虽然有误会,但是无伤大雅。魏君也不必内疚,能随你来洛阳入住魏家,已经是萦玉的福分了。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我也会继续为刘伯伦治脸。”
“话虽是这样说,你真的不怪我?”
“魏司徒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住处,我们感激不已,怎么会怪?就算是真要怪,也是怪楚玉行事不慎,得罪夜城的人,才会给魏家添来麻烦。”
一 一在旁边拼命地点头,反正他就不喜欢魏府。魏府的那些女奴,老是爱捏他的脸,没点女子的矜持。
见实在留不住,魏东棠轻叹一口气, 命人将他备好的礼物直接放上马车:“既然如此,我送你们吧。”
如果再推辞,反倒说不过去。杨萦玉点点头,一行人便从魏府出发了。
“夫人,她们已经离开了。”一个奴婢来报,把杨萦玉的行踪和出门时间禀明,随即把一封信递上,“这是杨姑娘要奴婢转给夫人的信。”
“哦?”魏夫人接过,打开信封,逐字逐句地看完后,点点头,“原本以为,她不来跟我道别是因为生了我们魏家的气,现在可倒好,她是怕我生气,所以才不敢来见我。这个傻姑娘……”
“夫人,郎主亲自送她们离开的,若是杨姑娘真的生气,恐怕也不会让郎主跟着去。”
“是,这姑娘终究比常人大量,”魏夫人点点头:“虽然她离开魏家,可杨家姐弟在洛阳无亲无故,以后但凡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们送一份去。”
“是。”女奴点点头,随即退了下去。
信上寥寥数语,杨萦玉就获得了魏夫人的关心。
马车穿过闹市,清晨的洛阳显得生机勃勃,杨萦玉趁一 一正在和杨君绝打闹,将手伸出马车外,“嗒”地一声,一枚白棋落在大街上不到三秒,“咻”地一声,就被什么拿走了。
第五枚棋子,魏司徒,完毕。
杨萦玉坐在马车上,眼眸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嗷!姐姐!救命!三哥快把我勒死了。”一 一翻着白眼,事实上,杨君绝没动他一根手指,是他握着杨君绝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自导自演,开心得不亦悦乎。
杨君绝冷着脸,快被这个娃娃吵死了。
“乖,别闹三哥。”杨萦玉一把将一 一拉过来,将他抱在了怀里。
小娃娃身上有一股鲜甜的味道,杨萦玉鼻子一动,笑着问道:“吃什么啦?”
“冰糖葫芦,十串呢!”一 一乐滋滋地,这可是杨君绝买给他的,作为教杨君绝追她的报酬。
要知道,王虽然大方,但也只是对杨萦玉大方。师父说了,王一向都是勤俭持家,对组织的人一毛不拔。
“吃那么多,小心拉肚子。”杨萦玉轻轻一笑,点了点小娃娃的额头,看来杨君绝和他相处得不错。
“好东西当然是大家分享啦!看!我没有吃完,我留有一根给姐姐喔!”一 一变戏法一样,将一串鲜艳欲滴的冰糖葫芦拿出来递给她。
一滴冷汗,从杨君绝的额头上滴落。一 一接受的教育,和他非常不一样。一 一学得非常杂,准确点来说,学的都是旁门左道,不是去调戏女子,就是耍些江湖杂艺。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一 一还会变戏法讨姑娘开心。
而显然,杨萦玉很受用。她又惊又喜,不由地哈哈一笑:“一 一好厉害!”
一 一立马用上了甜言蜜语,趁热打铁:“只要姐姐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