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位?”司马世安浓浓的酒意迎面扑来,杨君绝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出来,这满脸都是桀骜不驯的人,必定是洛阳城中顶级的富贵公子。
只是,但凡有点名头的人,应公公都会给足信息,但是关于司马家,杨君绝只是了解到很表面的东西, 甚至不知道司马家的人有什么特性。
见两个人僵持着,互相打量。杨萦玉没来由地慌,也许是怕伤着哪一个,她轻声道:“好了,君绝,该回去了。”
杨君绝倒是想松手,但是司马世安不断地用内力压迫他,死活不放。
“啊哒!”
“嘭!”一 一搬起酒坛,冷不防地砸向了司马世安的脚。
“呃!”司马世安显然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小屁孩偷袭,正当他怒视着一 一的时候,杨萦玉轻轻一挥袖, 一缕幽幽的白气窜入他的鼻尖,他眼睛一翻,颓然倒在地上。
“好!”一 一鼓掌,还是姐姐厉害。
这边杨萦玉等人和司马世安小打小闹,那边中宫已经弥漫着怒火。
“娘娘……”灵叶的额头微微地渗着冷汗,皇后最近发火的频率越来越高, 宫女们都胆战心惊。
“果不其然啊果不其然!曹乐平可真是好本事!”
王皇后恨得咬牙切齿!天明楼就是王家的摇钱树,而天明楼之所以能让那些人洒金抛银,大多都是冲着每年第一琴师的才情和相貌去,王家从未落空过!
而现在曹乐平还没有进宫,就在宫外动她的娘家!
“陛下那边是什么动静?”王皇后揉着太阳穴,真真头疼。
“陛下也正生气呢。”灵叶刚才去打听了,什么都没有打听到,因为太极殿大门紧闭,只听见里面有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哼,曹家可不是什么善茬,曹相国本来就重权在握,如今又多了一棵摇钱树,恐怕风头会更盛。”王皇后自言自语,分析者利弊,灵叶在旁只敢点头不敢吭声。
“你说程萧要杀了杨君绝?”
“是。”灵叶点点头。
“哼,程幕死的时候,就是曹乐平干的。但是陛下不肯告诉外人,就一个人在那里琢磨。现在程家的两个儿子这样死了,恐怕程家的两个老东西都想不明白。”
“娘娘说得是。”
“大哥也真是的,竟然这么冲动, 把程萧也杀了。原来本宫还可以将程幕作为把柄,奈何现在大哥也掺和进去,不好办。”
杀了第一琴师,是大罪。日后曹乐平进宫,王皇后有的是把柄,可现在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论起谁手里的把柄多,她和曹乐平真是彼此彼此。
王皇后愁眉不展之际,一个人走了进来,亲昵地喊了她一声:“黛儿!”
灵叶识趣儿地告退,曹良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在王皇后面前一笑:“ 黛儿出去玩好不好?”
“本宫正烦忧着,不去。”王皇后忽然觉得,像曹良这样疯疯癫癫,倒是一件好事。
“谁让黛儿不高兴,我就打谁!哼!”曹良一本正经地道,目光里闪烁着的都是真诚。
王皇后目露威光,有何不可?
让曹良杀了曹乐平和杨君绝,有何不可?
曹良只是一个疯子,陛下一定不会计较!
想到这里,王皇后激动了起来。她寻思一会儿后,对曹良招了招手:“过来。”
他双鬓微白,笑容却天真稚嫩:“黛儿你说。”
“良亲王,你很喜欢那个琴师?”
“是的啊!”曹良笑眯眯地点点头,杨君绝的手那么美!
“这样……”王皇后低下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番后,拍了拍曹良的肩膀:“如何?”
“嗯!好!”曹良面若桃花,迷得王皇后神魂颠倒。
她一低头,将他柔软的嘴唇一咬,给了他一个香甜的吻。
曹沁家,众人欢喜至极,红灯笼高高挂。
程幕家,哭天嚎地,白布凄然飘飞。
洛阳的贵族阶层,冰火两重天。而杨萦玉的小院中,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杨君绝以受到惊吓为由,紧紧地挨着她。
一 一在另外一边抱着她的腿,不停地撒娇:“姐姐,姐姐,三哥他欺负我!”
杨萦玉哭笑不得:“胡说,何时欺你了?”
她可是一直看着这两个人的。
“他看你五十八眼了,我才看你四十九眼。他比我多,哼!”
“……”杨萦玉脸红了起来,幸好火光红彤彤,否则便被看见了。
见她不应,一 一委屈地道:“姐姐,魏东棠什么时候走啊,他不走,我和兔子今晚没地方就寝呀。”
原来,魏东棠一直守着楚玉,死活不肯回魏家。楚玉在屋内,他就在屋外默默地坐着,不吃不喝,像个木头人一样。
她看得出来,魏东棠因为当年的事情,内疚至极。她摸了摸一 一的头,让他别担心:“我去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