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展玉扶着一旁的桃花树慢慢的站直身体,连看沈天殊都不看上一眼,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逃离这个让她觉得作呕的地方。
她不是没有亲眼见过人死的样子,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爷爷死前就是在她的面前,她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脸上一副安详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爷爷离开这个世界上,是一种解脱。那样他就不会再遭受病魔的疼痛,所以当看到爷爷离去的那一幕,除了感到伤心以外,还有更多的欣慰。
今天的事情,却是不一样。因为那个小厮的死,大部分都是因为她,小厮咽气的时候,她的脚还在那个小厮的身上,直白的说,那就是她杀人了。
展玉的心里说不清的负罪感和恐惧感,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人命就犹如一只蝼蚁一般那么轻贱,说没就没了。
“玉儿!”
沈天殊见展玉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想要离开觉得很是心疼。他想跟上前,可是又想着刚刚展玉看他的冷漠眼神,沈天殊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梁渊见沈天殊不上前则是觉得沈天殊心里或许还有其他的计较,便也没有跟上去。只好放任展玉自己独自离开,他站在沈天殊身边,脸上的表情喜怒不明。
“展姑娘!”
连冰见展玉独自离开,再又看了看三个纹丝不动的男人,心里说不清楚的愤怒。她提起自己的衣裙小跑在展玉的身后,喊着她的名字。
展玉听到连冰的声音后,慢慢回头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世子妃,我想一个人静静。”
连冰也收回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十分担心的看着她:“你一个人可以吗?”
言下之意,就是连冰并不放心展玉一个人走。她一个女孩子此时面上还是这么的失落,如果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没事。”
展玉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也不想让自己狼狈的一幕,让这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看见,还有那个被她埋在心底的男人看见。
“沈世子,今天的事情你看怎么处理?”
梁渊见展玉的身影消失在了贤雅苑,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和无情。仿佛刚刚在饭桌上和沈桓相谈甚欢的,不是他梁渊一般。
“魏王爷息怒!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疏忽!待我查明真相以后,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桓低下头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得意,但是随着他的动作并没有人发现。
“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梁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了一声:“我记着沈世子关于昨天杨栎一案,你也是这般说的。”
沈桓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见梁渊再次出声:“我在来的路上,听那些百姓说就算是杨栎犯了天大的死罪,只要有安国公侯府的老太君见你一面,你准会把杨栎救出来,是不是?”
“魏王明鉴!”
沈桓除此之外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表情却是有着委屈,仿佛并不认同梁渊的话。
“沈世子,廉郡王,这淮南王府可是先皇御封,当今圣人更是对你们兄弟二人青睐有加,如今你的府邸仆人以下犯上,管理不严以及与那安国公侯府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不查清真想不说,反而还让我明鉴?你们就这样来回报我父皇的?”
“魏王爷息怒!”
沈氏兄弟二人连忙拱手行礼向着梁渊道歉,两人心里想法各有不一。
沈桓则是想着先让梁渊嘚瑟一阵,等到他们失去了警惕性以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沈天殊则是想,梁渊总算是把正事说出来,他还真担心梁渊把正事忘记了。
“展玉虽然是本王的义妹,可是本王却是把她当做我的亲妹妹一般疼爱,你们淮南王府如此不尊重我义妹,是不是因为我义妹身上没有封号?”
“魏王爷误会了!这件事情说来蹊跷,还请魏王爷给我一天时间查明真相,到时你在责怪也不迟!”
沈天殊抬头的时候,递给了梁渊一记安心的眼神,随后便安静的站立在了一旁。
沈桓听到沈天殊这么说,心里有些恼怒。这淮南王府一直以来都是他沈桓的,何时需要他沈天殊插手呢?
“二弟,你还是先去安慰展姑娘,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大哥吧。”
沈桓并不准许越权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在自己的府邸之内!
“这样也可,只是麻烦大哥你费心了。”
梁渊看着他们兄弟两人的惺惺作态也没有了以往看戏的心情,他合上手里的扇子,摆了摆手:“本王还有事情,就不在此叨扰几位。”
说完,摆起了自己冰蓝色的炫纹锦袍大步流行,走出了贤雅苑。
连冰站在垂花门外,听着梁渊的话语,再看见看着梁渊一副气愤的模样离开贤雅苑,心里知道梁渊此时的怒气肯定不减,连忙加快步伐走到了贤雅苑后,就见他们兄弟二人一冷一热的对立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