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戈看着又离开的绿意,声音有些许的难过:“郡王妃,你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够康复?”
床上的展玉却没有丝毫动静,仿若没有听见青戈说的话一般。
青戈眼眶湿润,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哽咽。但是她不能泄露自己的情意,只能咬牙将那快要夺口而出的呜咽声强行咽了下去。
“郡王妃,你身体不好,怎么能够照顾郡王爷呢?”
青戈稳定了情绪以后,面色恢复了往常,语气也没有了浓重的难过。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和展玉说着:“你和郡王爷是夫妻,郡爷现在卧床不起,你怎么能够自暴自弃呢?”
展玉缓缓抬头,她双目没有焦距,眼里死气沉沉一点没有灵气。虽然看不见,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将眼睛对准了青戈。
青戈说得对,沈天殊现在卧床不起是因为救自己。如此重要关头,她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让自己好起来,不说照顾沈天殊,可是也不能辜负他舍身相救的好意,不然她就这样死了,倒是对不起他了。
青戈以为这一次展玉还是不说话,虽然内心有些失望,可是面上还是带着期许,刚想再劝展玉,却听见展玉坐在床上说:
“你说的对,现在我的确不应该自暴自弃,把绿意方才拿的药给我吧。”
青戈喜极而泣:“是,郡王妃!”
当田塍捧着沈天殊的药进来时,她看见展玉手里捧着碗在喝着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放置药的位置,很是欣慰。
“郡王妃,郡王爷的药端来了。”
田塍将那药放置在床边,随后看了一眼沈天殊。她其实有机会往药里面下些毒的,可是想着就算是她不下毒,沈天殊现在也好不了,最后又将那**散收回了袖子里。
展玉点头:“青戈你为郡王爷喂药。”
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不能亲自喂他喝药。这个时候,展玉突然很希望双眼能够重见光明。
青戈捧着药,田塍也已经将沈天殊扶着半坐起来,可是无论青戈怎么喂,沈天殊都喝不下。一时间,青戈不免有些着急起来:“郡王妃怎么办?郡爷他喝不下!”
展玉挑了挑眉,喝不下?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让她嘴对嘴的喂?那都是古言小说里的套路好不好?她要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她就不信这个朝代,没有吸管之类的东西!
“有没有细的空心竹子?”
想来想去,古时候的竹子应该很多,而且竹子也被这个朝代的人运用的十分广泛,酿酒的时候,也会运用到空管的竹子。所以,她相信她一说,青戈和田塍两人就明白。
“细的空心竹子?”
青戈喃喃疑问,随后猛然想到了一个事情:“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田塍则是有些纳闷:“让你喂药,你怎么让她去拿空心竹子?”
“山人自有妙计。”展玉卖了一个关子,随后想到昨日惊险的刺杀,连忙又担心的问着田塍:“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有和他们直接有冲突。”
田塍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展姑娘你是否有什么仇家?昨日那帮人马招式狠毒直中要害,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怕是会全军覆没。”
“仇家?我的仇家?”
展玉歪着头,思来想去除却便宜主子好像没有人选,只是眼下沈天殊还没死,便宜主子怎么会下令要杀死自己?
“看那些人的招数,都是出自朝廷而非江湖。”
田塍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们不管是布阵还是打斗,都是十分的规矩,没有江湖上的随意,而且众人都是听命与一个人。再者和淮南王府的那些侍卫相比,招式也有点类同。
不一样的则是那些人出手特别快,且是抱着必杀死展玉的决心。
“朝廷?”
展玉的脸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何时得罪过朝廷之人?是沈天殊又或者是梁渊?可是这两个人她都不敢相信,难道这会是沈天殊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想要以此来让自己心软,然后一时激动之下好把炮的方子说出来?如果要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选择?
展玉心有余悸的将目光转向了沈天殊躺着的位置,心突然之间变得慌乱。她好想问上一问,这一切是不是他策划的!
“嗯,能够调动这些人的,想必也定然不会是一些不入流之辈。”
田塍并不知道,她的这些话竟然让展玉误会起了沈天殊。就算是知道,她也会举双手赞成。
这一说词就更加深了展玉对沈天殊的猜测,沈天殊为郡王爷,想要调动一些朝廷上的侍卫来暗杀自己,实在是容易不过了。
“郡王爷~”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用猜,此人就是居住在侧院的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