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根本不是个绣娘,绣朵花儿都绣不完整,更何况是绣衣裳了。
她想了半晌,决定向双儿讨教。
还没出得门,却被一人堵在门口。
墨黑色的马车,绣着他的标识。
旁人只看一眼,就不敢再造次。
他靠着马车,勾唇一笑:“可是打算去西商国使馆找双儿郡主?”
萋萋一愣,他竟会读心术不成?
一步三挪的走到他跟前,她疑惑抬头,假装听不懂。
他微微一笑:“去了西商国使馆,正好与双儿讨论一下,春归大会穿什么见人。”
萋萋蹙眉,想起来不几日就是立夏。
而大夏国皇室,每年立夏这一日都会举行春归大会。
到了西商国使馆,双儿果然在准备春归大会的物件。
萋萋将来意与她说明,她满脸笑意的答应道:“你把嫁衣拿来,我教你绣就是。”
眼看只得几个月就要大婚,萋萋的手艺实在不行,可要如何跟着她学?
然而,央求无果。
双儿笑眯眯道:“嫁衣要自己绣的,怎能劳驾她人之手?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幸福给偷走了?”
一句话戳中萋萋心事,她也不再执拗。
二人绣了一会儿嫁衣,又说起西商国太子殿下春归大会选太子妃的事情。
双儿道:“太子这一回是十拿九稳的,听说流火城中好些个贵女,都与他眉目传情,恐怕过几日还会有一番争执。”
几个女人抢一个男人?
萋萋摇头,正色道:“我还没参加过春归大会,可听王爷的意思,好像我也要去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双儿温柔一笑:“咱们一起作伴就是。”
立夏很快到了。
皇宫里举行的春归大会,总算是到了。
萋萋住在听风楼,竟也收到了请柬。
请柬是德妃娘娘发送的。
太子因为贪墨国库三百万两白银之事,早被武威大帝嫌弃。这么一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太子乃皇后嫡出,太子有案底,皇后也跟着谨言慎行。
如此儿女情长的春归大会,皇后借口心口疼,没有参与主持。
主持春归大会的任务,就派给了德妃娘娘。
听闻,苏美人新近有孕,很受武威大帝的宠爱,领命协助德妃娘娘一同主持春归大会。
萋萋不知道潇阳王与苏美人是否达成一致,但苏美人与她显然有些交情,当即也不再惧怕春归大会。
立夏一早,春夏秋冬几人就伺候萋萋洗漱早起。
不过刚梳妆打扮好,门外就有丫鬟通传,潇阳王来接她了。
春归大会是单身男女的相亲会,萋萋乃是单身,很荣幸的被德妃娘娘邀请。
可潇阳王接她算什么事儿?
她站在闺房门口,不肯跟他一道:“双儿约我在乾中门相见,一同进宫。”
顿了顿,又补充道:“苏美人也与我约好,会派人在宫门口迎接我与双儿的。”
潇阳王风流倜傥地站在院中,嗤笑道:“双儿乃是广都王妃子,怎能跟你一起参加春归大会?他们就是去了,也只是跟德妃娘娘等人一起。走吧,本王亲自陪你。”
还有几月,二人就是夫妻。
此刻拒绝与他同行,实在有些做作。
萋萋眨眨眼,泄气道:“走吧。”
德妃娘娘邀请,不去不行。看他语气,大约是会护她周全,她的心算是安定了下来。
一路出门,他心情不错,时不时转头看她。
被他看烦了,她翻个白眼:“我脸上有花?”
他哂笑一声,凑近半步:“本王看你脸蛋白皙异常,暗暗猜测你……”
“流氓。”她瞪他一眼,不准他靠近。
他好整以暇地缩回去,不在意笑道:“本王有的是时间,不急。”却换来她丢过来的一枚瓜子。
他伸手接了,嘎嘣咬破瓜子壳,将瓜子仁儿吃了。
到了乾中门,西商国使团正在等候。
萋萋有潇阳王作陪,双儿并不凑上前来,只与广都王笑眯眯进宫。
倒是那西商国太子殿下,笑着与二人套近乎。
潇阳王挑眉:“本王记得上回广都王纳妃时,曾有黄衫女子相陪殿下,今日怎么不见她?”
太子目光一闪,哈哈笑道:“就是一个戏子罢了,本太子见她狡诈,十分不喜,早已不再宠幸。”
潇阳王点点头,带着萋萋顺利进宫。
长安道上行人良多,宫娥内监无数,正细心为人指路。
潇阳王并不曾询问任何人,径直朝着
流朱湖畔去。
萋萋不做声,走了不远,果然见苏美人遣了身旁的得力宫娥来接人。
几人相见,宫娥前头引路,笑嘻嘻道:“蒋小姐,今年的春归大会,由德妃娘娘做主,选在流朱湖畔的摘星楼,一会儿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