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奾院子的事情刚落帷幕,武平侯夫人那厢就得了信,当即就把手上的茶盏在乌金木的高几上一掷,对坐在左手旁的大女儿冷笑一声。
“瞧见了吧!外面都说我这个做婆母的厉害,可你这弟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是刚怀了身孕就容不得人了,她那娘家更是列害的,就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我活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娘家人管到出嫁女儿房里的事情。”
“行了,弟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那小蹄子都宠成什么样子了,弟妹又是个软和性子,今儿怕又是那小蹄子不知深浅跑去挑衅了,没成想遇见了萧家人,要我说,母亲您平日里也苛待了弟妹,就像今日,她都怀了身子,您又何苦让她在一边伺候茶水,难不成一屋子的丫鬟还不够使唤了不成?您说您这般做派让萧家人看在眼里该如何想?”武平侯出嫁的大小姐轻声说道,不做儿媳哪里知晓这份苦,她冷眼瞧了这么多年,她那弟妹委实也是个好的,性子软成这般模样,倒真不像是萧家的女儿。
武平侯夫人撇了撇嘴角:“若是我软和了些怕是她要蹬鼻子上脸的,瞧那楚安侯长媳便可知了,都是萧家女儿,难不成你真当你弟妹是个面团了不成。”
武平侯大小姐一叹:“您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楚安侯那媳妇能跟弟妹一样?她是萧家嫡长子的的嫡出长女,儿子出息不说,更是铁板钉钉的侯府夫人,弟妹虽是萧家嫡女,可却是五房所出,如今的萧太夫人是个什么出身您又不是知晓,加上萧府里前三位夫人哪个不是出身高门,五房又算的了什么,您又何必如此拿捏着弟妹,便是借她个胆子,她又敢在您面前猖狂了不成?我冷眼瞧着,这么多年下来您如此对弟妹她可是毫无怨言的,就冲这,您也该收收性子了,至少面上也要过的去,真弄大发了,萧府也不会眼瞧着弟妹受您的拿捏。”
武平侯夫人一听这话眼睛瞪了起来,尖声道:“那楚安侯府就尊贵了不成?都是侯府的爷们,你弟弟偏生就娶了这么个进来,你也别口口声声说我苛待了她,我是打她了还是没有给她饭吃了?不过是伺候我吃几回茶罢了,难不成我这个婆婆还支使不动她了不成?便是说出去,她也是要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
武平侯大小姐见母亲顽固不化,不由蹙起了长眉,对母亲一贯娇爱的二妹妹使了一个眼色。
武平侯二小姐不甚甘愿的点了下头,起身走到武平侯夫人身边,揽着她的胳膊,柔声道:“母亲,您瞧您说的,哪个不晓得您是面厉心软,不过姐姐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了解的知晓您是为嫂嫂好,不知晓的,可不就想着您性子尖刻了嘛!我晓得您是嫌嫂嫂小家子气了些,可这也不是没有坏处的,如那楚安侯府的长媳,倒是一身大家之气,可她那婆婆在她面前那一次不是陪着小心,哪如您这般自在,让嫂嫂往东她就不敢往西的。”武平侯二小姐说着,笑了一下,继续道:“您呀!可别在板着个脸了,今儿萧府五夫人过府,您在她面前给嫂嫂脸色看总归是不好的,不为别人,便是为了兄长的前程,咱们又何须得罪了萧府呢!您说女儿说的可是有道理?”
武平侯夫人轻哼一声,依旧是满脸不悦,在她看来,萧家很是多管闲事,哪有娘家人插手已出嫁女儿房内的事,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把武平侯府放在眼中了。
武平侯二小姐见母亲已有松动之色,却死要着口不松,心里明白缘由,不由一笑,薄唇贴近武平侯夫人的耳畔,低声轻语了一番,之后武平侯夫人果然露出了几分笑意,点了点头,笑赞道:“还是我儿聪慧。”
武平侯大小姐心里一叹,知晓二妹这是又给母亲出了什么幺蛾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想在管这起子烂事了,左右把眼前应对过去,待萧府的人走了母亲愿意如何拿捏弟妹便是如何拿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