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又哭了起来,“爹,你别再说了,娘,你也别嚷了,好好吃年夜饭吧。”
初喜不能说话,可心里很不好受,听他娘和妹妹这意思,事前说好的让他娶芍药这事是泡汤了,而且以后也别想着睡芍药的事了。这么好看的芍药以后他只能干看着,他越想越难过,端起酒盅就喝个没完。
二喜他爹见大儿子这般,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和大儿子碰了一杯,说:“女人算啥,即便你有个女人也未必管得住她,你不是去窑子玩过女人么,以后有钱了每个月去一回,多痛快!”
高氏瞥了他一眼,“有你这样教儿子的么?你说女人算啥,离了女人你们男人能活么?去窑子是痛快了,若真的惹一身病来,那就祸害得一家子人等死!”
二喜他爹回道:“谁说窑子里的女人个个都有病?要都有病,那些男人还不全死光了,怎么还有人前仆后继往那里钻?”
铃儿突然灵机一动,说:“爹、娘、大哥,你们别愁,听说青楼里的女人都想嫁男人呢,大哥你去找一个没得花柳病的女人娶回来不就好了?”
高氏眼珠子一转,“你出的啥主意,那里的女人想娶回来得要好些钱呢,咱家哪有那些钱?再说了,人家姑娘又不傻,谁愿嫁个哑……”
高氏见初喜黑着脸,她没再说下去。
二喜他爹却赞同铃儿,“对呀,我姑娘脑袋瓜还挺顶事嘛,不管事成不成,让初喜去试一试呗,指不定就有姑娘愿意跟着初喜呢,至于钱的事……咱家把猪呀鸡呀都卖掉,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了,这点虽然还是不够,再让人家姑娘自己出点,干这个的姑娘手里多少有些钱的。”
高氏翻了个白眼,“你咋这么门儿清,你去过?”
二喜他爹平时在高氏面前说话都是低声下气的,今日因觉得高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的嗓门格外敞亮了起来,“我没去过难不成还不会听人家说?即便我去过,你还想把我咋样?”
高氏嘲讽地哼了一声,“看把你能的,你连县城的路怎么走都不知道!”
初喜忽然放下了酒盅,开心地夹菜吃了起来,因为他觉得铃儿说得有道理,指不定就有姑娘愿意跟着他呢,想起昨夜里陪他睡的那位叫秀儿的姑娘,他还挺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