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苦笑:“皇帝无情,下令不能有任何人为王爷服丧,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可皇上也是夜弘的亲生父亲,他却也能为了皇位毒害亲生父亲,弑君杀父之人,本就不该有人为他服丧,你一心只看他过去施舍的一点善,却不见大恶。”锦绣冷声说着,刀再推进一点。
宫女闷哼一声,脸色已是煞白,她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锦绣见她如此,也是用情至深,只是为了一个错误的人,终究不值得,想起自己父母也是这般情深,她心头一软,抽开匕首。
那宫女腿以支撑不住,跌在地上。
“你也是被情迷惑,我只废你一只手,以后别恶了。”说罢,锦绣蹲下用银针在她右手背上扎了几针,封住她经脉,以后那右手便是连刀都拿不起来了。
宫女只呆呆看着她的手臂,也不说话。
见状,锦绣长叹一声,拎着匕首转身离开。
才走两步,远远正看见景沐暃与夜痕一同,正朝这边找来,她勾起嘴角,朝他们挥了挥手,他们原本缓步走来,却不料他们二人脸色猛然一边,竟着急起来。
“后面!锦绣你后面!”夜痕大声喊道。
后面?锦绣奇怪正要转头,却只听‘刹’的一声,一柄宝剑擦她的耳畔,直直往后,只听一声惨叫,再转身,那宫女已然倒在血泊中,她的左手边落着一块足有半个头颅大小的鹅卵石。
锦绣看着她,只见那宫女吐出一口血痰,不甘心的说:“本以为杀你是最容易的……”
那剑伤了她的心脏,才说了一句,她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只见她双唇不断开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瞪着眼睛离开了人世。
“怎么受伤了!这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害你?”景沐暃飞快赶了过来,搂住锦绣,小心的观察她受伤的手臂。
锦绣靠在景沐暃胸膛,看着死不瞑目的宫女摇了摇头:“没什么,是爱慕夜弘的人,可惜看不透。”
夜痕这时也过来了,他带着一队侍卫,很快就将那宫女抬走了,询问了事情经过,他抿着唇:“真是没想到宫中竟还有这种人。”
三人坐在园中凉亭内,有宫人拿了热茶来给锦绣压惊,喝了一杯茶水之后,锦绣才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会突然赶到?”
“夜痕现在是南夜国的太子了,昨夜皇帝找我过去就是说这件事。今早下旨晓谕天下,本来是想跟你说,结果发现你不在房中,有宫女看见你在这边,我们就找过来了。”景沐暃摸了摸锦绣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后怕的说:“还好走的快,不然……”
锦绣抬手握住了景沐暃的手,轻轻摇头示意他,自己已经没事儿了。
“不过这事,你们为什么还要专门找我?”锦绣回过神来问道。
听见这话,景沐暃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抬起下巴朝夜痕指了指:“这你就要问这位太子殿下了。”
“……景兄你……”夜痕被打趣,脸颊竟然有些红,他不好意思的看着锦绣:“我……我已经回禀了父皇,想……想求娶荣若公主。”
说完后,他又着急的添了一句:“待明日晋封大典上,我便正式发帖求娶。”
“堂姐?”锦绣微微睁了睁眼,随即看了看景沐暃,两人对视交换了调笑的眼神,她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怪不得要先找我,怎么说,我也是堂堂正正的娘家人。”
“你们别打趣我了,我是真心的。”夜痕脸上也有些烧。
锦绣笑着,真是没想到,这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铮铮铁汉,也会有这时候。
正准备说些什么,景沐暃却先开了口:“夜兄,虽说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本该留下来帮你的,只是一来容若公主出嫁,念念也是要回去帮忙准备,二来你再度夺下了太子之位,也需时间自己调整适应,我们本是别国人……”
他的话还没说,夜痕便了然的点点头:“你不必多说,我都明白。”
说着夜痕转过头,看了一眼逐渐热闹起来的宫苑,望着那些低着头来来往往的宫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意:“原以为都稳定了,看来果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