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地道,声音越来越低。苏长福教她,人要至诚至信,虽然她以前偶尔也撒些小谎,但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张口就来。
自从重生后,她每一句话都不是发自内心,现在苏长福面前,也用蹩脚的拙劣的借口。不禁脸上发烧:“我,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着,站起身跑了出去。
不论苏长福是否发现了什么,她都不能让他知道,他最骄傲的女儿满口谎言,变成了人人轻视的顽丫头。
此后两日,宋小米的情绪都很低落,跑到村北头的小树林里,坐在当年被害死的地方。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曾经的亲人变成对立的人,和睦的家突然不属于她了,今后该何去何从?
夏子秋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正在默默地流泪,倚在一株小树上,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悲伤浓郁得无法散开。
“喂,你,”夏子秋迟疑地走过去,“你在哭什么?”
宋小米连忙擦擦眼泪:“没什么。”
夏子秋不信,他从来没见人哭得这样悲伤过:“没什么你怎么哭了?”
宋小米不想理他,起身离开,夏子秋不满地道:“喂,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不理人?”
宋小米心里难过,没心思搭理他,只装作听不见,谁知他又道:“喂,宋良俊被抓起来了,你要不要去看?”
“什么?”宋小米转过身,“你说得是真的?”
夏子秋顿时得意地昂起下巴:“那当然,我刚从镇上回来。”
“他怎么被抓住的?”宋小米不由急切地问道,可是夏子秋仿佛为了报复她刚才的冷淡,怎样都不说,气得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自己去看!”
县衙门口,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大堂里跪了三个人,正热闹着:“大人,唆使我害死苏婉玉的人就是宋氏,她嫉妒苏婉玉长得比她好,说的亲事比她好……”
“大人,宋良俊全然是污蔑,小妇人跟苏家妹妹一直以姐妹相称,情谊极好,村里人都知道,您不能听他一派胡言啊!”
“啪!”惊堂木一拍,知县问道:“张七,你举报宋良俊杀害苏婉玉,可有物证?”
跪在堂下的第三人赫然是张七,只见他犹豫地道:“大人,草民没有证据。”
忽然,宋良俊道:“大人,苏婉玉间接死于我手,我不否认,可是指使我害她的人是毒妇宋氏,如果要治罪,当治我们两人才是!”
说着,恶狠狠地看了宋大米一眼,这个不知廉耻的毒妇,刚被休就爬上张七的床,反咬一口!张七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宋良俊在心里冷笑,抬头道:“大人,张七是丰州城里蒋家叛逃的奴仆,偷了无数银两,在镇上开了一家成衣铺子宋记,请大人治罪!”
“宋良俊,你——”张七猛地抬起头,阴沉沉的脸狰狞着,对上宋良俊阴狠的眼神,“你胡说八道!”
宋良俊坚持只是帮凶,宋大米才是真凶,宋大米咬定不认,张七跟宋良俊已经翻脸,帮着宋大米,知县十分头痛,再拍惊堂木:“都押起来,容后再审!”
夏子秋抖开折扇,不屑地道:“狗咬狗,一嘴毛。”
忽听耳边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夏子秋,你帮我一个忙。”
四个衙役分别拖着宋良俊跟张七,把他们带下去,宋大米见有人也来拿她,惊道:“知县大人,小妇人是冤枉的!”
知县见她姿容楚楚,柔弱可怜,不由也犹豫了下,就在这时,一个唇红齿白,打扮富贵的小公子走过来,以扇子遮面,低语数声。
“押下去!”知县眼睛一亮,下令道。
宋大米大喊冤枉,被带了下去。她的牢房跟宋良俊不在一处,想出气也没得出,只得拿地上的稻草撒气。
牢里阴湿潮冷,宋大米只睡到半夜便被惊醒,手背上似乎爬过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令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这时,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耳边:“宋大米,你也有今日?”
“是谁?”宋大米惊得汗毛都竖起来。
空气里响起一阵渗人的笑声:“才见过不久,你又忘记我啦?好姐姐,我是苏婉玉啊,被你害得死不瞑目的苏婉玉。”
宋大米贴着墙根站起来:“你说什么?害死你的明明是宋良俊,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阵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身边冷得发寒,宋大米想起不久前在柳家院子里遇见的鬼,一滴冰凉的鬼血落在额头,不禁打了个哆嗦:“我,我已经答应帮你除掉宋良俊,你还想干什么?”
“呵呵,你真当我是傻子?宋良俊两年前只是个泼皮,怎么会想到那样周密的计划?先用撒了蒙汗药的绿豆糕迷倒我,再让宋良俊掳走我,谁也想不到你身上,堪称缜密。可你没想到的是,绿豆糕被我哥哥扔给了看院子的狗,我宁死也不从宋良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