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易非台已由人带着,迅速地朝温泉池中走来。
几个月不见,他仍旧是一副淡然于世的谪仙样,白衣翩翩,步下生尘。
“三王子,今天你来渝王府,我没有先行招待,就请你来帮忙,实在是我的过失。”虞莫盈友好地冲他笑道:“云阳郡主此时火头正热,麻烦你给她调配一伎良药。”
“就是这位云阳郡主给渝王殿下施的媚****?”易非台的手指着四处乱窜的冷烟寒,以免把她跟冷冰心混淆。他的目光漠然无波,看光着身子的冷烟寒,就跟看什么小动物没什么区别。
“没错,我想,她也应该需要尝一尝媚****的滋味。”虞莫盈略一点头,随后,就让人把一个从天牢里带出来的囚犯扔到前面来,打算让他的血做给冷烟寒那味媚****的引子。
旋即,不必多言,易非台就已然明了。
他快速地把自己带来的各色器皿,摆放在一张过膝的玉案上,在器皿中加入来的各种颜色的粉末,捣鼓了几遍。
之后,他又点燃了一根蜡烛,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会儿。
易非台用刀在囚犯的手指上割开一道口子,挤出一滴血到碗中的水里,就把这碗水拿去,跟那些粉末调和在一起,又鼓弄了一番。
良久,他为冷烟寒调制的媚****算是好了,一个钵中的液体浓稠,有着类似于污血的色泽,只比麒麟玉中摔出的那种浅淡了一些。
不同于麒麟玉中,用蛊虫养出的血,需要通过肌肤,侵入到体内。易非台这回给她的调制的,过于速成,只能用来口服的。
虞莫盈叫人拿去,给冷烟寒灌下。
“咕噜咕噜”的几下,冷烟寒就被人强行撬开嘴巴,灌入了蛊血。
喝完后,她只觉得喉咙难受,全身更是有火辣辣的烧灼感,整个人像是都要炸了一般。
虞莫盈冷眼道:“好了,可以帮郡主穿衣裳了。”
几个侍女应声而来,拿起手里的衣裳给冷烟寒胡乱地披上。
待穿好了衣裳,冷烟寒便是立马抱头,狼狈地逃出林子。
只听得虞莫盈在后头叫道:“郡主,不要跑的太快,小心媚****发作。”
这让冷烟寒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的心里对今日发生的事,是有多般憎恶。虞莫盈竟然敢找一个死囚的血来,给她做蛊引,那她想要解蛊,只能再让琳妃把死囚找出来,给她配制接蛊的药。
要不然……就只能……
想到这种可能性,冷烟寒忽地转头,她想起,自己跑的太快了,应该把死囚留下才对。
可是,虞莫盈早让人将死囚移走了。
冷烟寒的心嗖嗖发凉,完了,她以后只怕是要承受那种蛊毒发作时的无尽痛楚了。而她一个未嫁人的郡主,没有解蛊的药,相当于直接等死了。
没过多久,她又感觉到体内的媚****在流窜,她没有赫连煜那样的内力,自然是克制不了。
于是,她只能在趴在地上,不断地打滚,还不由自由地解着刚刚被人穿好的衣裳。
恒亲王终于说服了赫连煜,但是,他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般丢人现眼的冷烟寒,老脸不由得暗沉下来。
冷烟寒一见到和恒亲王同排而站的赫连煜,眼中的猩红之色就愈为明显,她喘着气,已经往他的方向这里爬了。
“烟寒,跟本王回府。”恒亲王不能任由在众目睽睽之下,冷烟寒再这样胡来了。
他把被冷烟寒自己脱掉的衣裳都披回去,唤了一个女的侍卫来,把她先抱到在渝王府外候着的马车上。
而后,恒亲王走入氤氲的温泉池边,看着一脸悠闲的虞莫盈,泠然道:“是你给烟寒下的媚****?”
虞莫盈没有否认,她反而微笑着跟冷冰心打招呼道:“冰心,你能否帮我把果盘送到恒亲王这边来一下。”
冷冰心愣了一下,旋即,便双手捧着一个没有动过的玉碟过来。
恒亲王看了不看那一眼,便喝道:“大胆,你个毒妇,竟然对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下手。本王劝你,还是尽快将蛊引交出来,调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本王自己会回去找人调制的。”
“难道皇叔不知道琳妃也让烟寒对侄儿下了蛊毒?”赫连煜悄然步至虞莫盈身前说道:“皇叔要怪,也该去怪始作俑者。况且,皇叔你一向是不参与朝廷党派之争的。”
“烟寒却在向琳妃,和独孤天师那方靠拢,淮王死后,琳妃和独孤天师又把生母卑微的康王当成了扶植对象。”
“侄儿觉得,她的这个举动也要管管了,不然,可能所有人都会认为亲王府实际上就是靠向琳妃和康王那边的。”
“当然,本王也不排除皇叔心中真是那么想的可能。道不同不相为谋,若的确如此,皇叔就休怪侄儿以后跟你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