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莫盈撇头,柔声劝说道:“陛下,虽然三姐被天师碰过,算是不洁的女人了。但三姐怎么说,也是有一片痴心的。”
三姐?赫连羽炀转头,疑问道:“这个女人是你三姐?”
“陛下不知道吗?”虞莫盈的面上略是疑惑,继而,她十分歉疚,微微低头,“不瞒陛下,她确实是我三姐,也就是昔日,华熙国左相府的三小姐虞莫瑶。”
此话一出,包括赫连羽炀在内的许多人都有些惊讶,虞莫盈是身份,他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但是,如果虞莫瑶真的是虞施的三女儿,那琳妃把她引荐到宫中当舞姬,是有何企图。
“虞莫盈,你胡说八道!”见赫连羽炀有相信了的意思,虞莫瑶言辞侃侃,坚决否认,“我不是什么华熙国的三小姐,我叫璇玑,是北溟国雍州人士。”
“家里父母双亡,才进京来准备靠着舞艺谋生!琳妃娘娘就可以给我作证。”
本来是想说独孤昀也能给她作证的,但是一想那么说,会让人以为独孤昀跟她早就认识。
她的脸简直都要涨红了,虞莫盈却在心中冷笑不止,虞莫瑶的性子还是改不了,她说什么不好,还非得把琳妃扯进来。赫连羽炀就算不怀疑她跟琳妃是有什么意图也难啊。
“三姐,你这么一说,都是琳妃的疏忽了?你是把她至于何地呢?”虞莫盈的头稍稍一歪,似是纳闷地问道。
虞莫瑶大为恼火,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我说了,我不是你的三姐,你认错人了!”
她可不知,她的情绪越激烈,赫连羽炀的脸色就越是铁青。
旁边的独孤昀已经留了一身的冷汗,这个蠢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反驳就算了,难道连闭嘴都不懂了吗?
他心里已是后悔不迭,当初,他怎么偏就救下了这种女人,早应该任她被财狼咬死。
此刻的独孤昀,只能默默祈祷琳妃千万不要掺入到这趟浑水,虞莫瑶已把她拉了进来,她要是再过来,只能坐实她们确实是一伙的。
然而,不出一会儿,琳妃就带着一列宫人,火急火燎地奔走到此处。
秋风飒飒,枫叶飘舞。
“陛下,今日,天师大人进宫,是为天上的太后祈福……”琳妃前脚才刚刚踏进亭中,就对上了赫连羽炀眼眸里的森冷阴鸷的幽芒。
她心中微凛,立即噤声,“臣妾,是恰好路过,见到陛下,就过来参见。”
她只感觉周身有凉风嗖嗖,身侧的宫女掏出帕子,给她拂拭着冷汗,打着扇子。
赫连羽炀对她说的,置之不理。
随后,他冷哼一声,“马上把独孤天师打入天牢,不得有误!”
他直接忽视了虞莫瑶,虞莫瑶算是倒吸了一口气,不断地平复着心情。
可是,琳妃低压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陛下,只是一个舞姬而已,何必要为此迁怒到天师大人这样的栋梁之才。陛下要知道,如今朝堂上,还有不少人的心里是向着他的。”
她试图拿出朝堂上的利害关系,让赫连羽炀有所顾忌。
没想到,赫连羽炀对着她,就是当头棒喝:“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爱妃想要朕说几次!”
他明显是怒意正盛,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琳妃略微欠身,连连说自己不敢。
赫连羽炀着实不想跟她再有任何的交流,他收回视线,便要离去。
独孤昀也有点没有想通,赫连羽炀真打算处置他,不会关押天牢是假的吧。
他还瘫坐在地上,看着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大内侍卫,他的双手不由得往身后一放。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咬了他一下,他忙将手抽回。
而从石桌底下爬出来的雪狐,已趁着他缩回手的时候,跳上了他的衣襟,扯开了一道口子。
连一只畜生都敢跟他作对,独孤昀一气之下,提起雪狐就想把它重重地扔掉。
雪狐灵活地从他的手下逃脱了,一步一小跳地到了虞莫盈的脚边,虞莫盈微笑着蹲下身,轻轻地抚摸它。
同时,从独孤昀衣襟中抖落的一卷素白的绢布,也被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待独孤昀瞄摊开的绢布上,所绘制的图样时,他的目光即刻亮了数分,这不是他一直想找的兵器图么?
稍过片刻,他就觉得不好,兵器图出现在这里,只会给他的处境雪上添霜。
独孤昀暗暗地回想着,这可能就是今早那个,被自己挟持的男孩塞过来的。
赫连煜和虞莫盈这两个人,真是可耻!
想着,他便要伸手要将绢布拿起来,在赫连羽炀还没有回头前,藏匿好。
“咦,这是什么?”虞莫盈很不巧把视线转移到绢布上去,使得刚欲提步的赫连羽炀也停顿下,默默地转回来看,见独孤昀的手不安分地在绢布上动,他命令道:“停下,先让朕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