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左右阮将军回府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思量,我也可以帮你。”胡汀芝温声说道。
卿卿抬眸,见到一张真挚陈恳却依然美的张扬的脸,她的心中满是暖意,至少她还结识了一个真正与她交心的朋友,不是?
卿卿点头,千言万语的感谢尽在不言中。她微一思量,便问道:“既然父亲打了胜仗,为国家立下功劳,圣上何故欲赐下这门婚事?”
胡汀芝回道,“我方才说了,老郡王为建立大朝国立下汗马功劳,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之有几分敬重。圣上自然会偏袒他多一点,听说在朝堂有些势力的官员都不愿与老郡王家结亲。阮将军是立下了功劳,但是他是武将,立下战功,圣上的亲信中难免有不眼红之辈,在圣上面前提个几句,本来圣上对屡立战功的武将都会有几分忌惮的。何况,内阁大学生是清贵名流,能与之联姻,对阮府而言是有几分高攀的。”
卿卿颔首,她的理解是,为老郡王那大龄困难户孙子寻个出身也不低的媳妇儿,既能安抚前朝老臣,又能顺便挑打挑打她那个将军爹,别以为你打了胜仗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我一声令下,你就算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得服从老子的命令。何况,老子已经给了你一个甜头了,不是与清贵名流作儿女亲家了吗?
卿卿愤慨大朝国皇帝奸诈的同时也暗自有几分庆幸,幸亏她的长姐阮素素是赐婚给蒋家,想她长姐阮素素的性子,温婉柔和,完全是一枚合格的大家闺秀,若是将她赐婚于宣郡王府,她估计只会哭着屈服,怎么也不会想到抗旨拒婚。
可是,扪心自问,她敢直接抗拒吗,虽然不是本土古代人,但是对于古代皇帝那不触碰的威严和封建社会的皇权至上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她敢说了不字,估计小命就不保了。再者,她走为上计逃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且抗旨拒婚这是直接挑战帝王的威严,她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所以,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在圣旨下来之前想出办法。若是她现在就计划逃跑,在圣旨下来之前呢?不成,她想起跟随马车后那几位侍卫。她可没自信她和叶秋冰夏三人能斗得过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而且,从这事儿就可以看出她的行踪早被阮老夫人监控起来了吧,她如果仓促行动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罢了,还是回去慢慢思量的好。转而,另外一件事浮上心头,那辆马车中的年轻男子究竟是不是她的前世男友徐子彧,就算要离开宁安,也得把这事儿弄清楚再说。
可是她还不能现在就同胡汀芝打听,她初到宁安,莫名其妙得打听永昌侯府的二公子,难免会让胡汀芝疑惑。不是她不信任胡汀芝,只是自己穿越这事儿估计说出来会被当妖怪烧死。
心思万般转念只是一瞬间,卿卿重新笑颜如花,说道,“有美人的帮助,我相信我定能化险为夷。”
胡汀芝丝毫不奇怪卿卿何故这般乐观,她只是觉得卿卿就该这副模样,临危不惧,处危不退。
她扬了扬眉,媚意天成:“我可不干那等付出而没有回报的蠢事。”
卿卿十分狗腿地附和,“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若能解眼前之困,天天给黑美人送那能辣死人的鸭脖,她也是愿意的。
望着胡汀芝急不可耐,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卿卿无奈扶额,人前一副名门淑女的做派,在她跟前却是这般毫无拘束。这大概才是真实的她,不过美人愿意在自己面前展现真实的自我,岂不是对自己的信任?
一碟子肥硕的鸭脖子在胡汀芝风卷云残间只剩下一小撮残骸碎骨,却看她丝毫没有被辣的涕泪之流的狼狈,反而是心满意足的神情。瞧在卿卿眼里,不免有些馋意,天可怜见,这份自制的绝味爆辣鸭脖,她可是一口都没尝过,前世她只能偶尔尝尝那些微辣的口味,这种爆辣的估计一碰就会住院。今世更是心有余悸,所以只有眼馋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