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将军府到卫国公府的路线宛若一个“之”字的路线,假若说阮府处于之字的最上面那一点处,卫国公府则在之字最后一笔的收笔处。
阮府的马车从偏门处出来之后一直往西边行驶,然后拐弯。拐弯的那条巷道便是一个闹市街,小贩叫卖声,车马辘辘车,不绝于耳。卿卿按捺不住新鲜,便掀起帘子的一角,朝外看去。
果真是车马如水龙,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好在他们是官家马车,路人也都吩咐让路,倒也畅通无阻。
卿卿正看得入神,突然驾车的马匹嘶吼一声,马车急急刹车,卿卿一个不留神,由于惯性往前扑去,幸亏叶秋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卿卿轻呼一口气,好在没亲吻马车壁,不然肯定得撞个鼻青脸肿。她虽然容貌不佳,但起码还能凑合着见人吧。
待身子坐稳,她便听到状似马车夫的叫骂声,“老东西,怎么不长些眼。”
“哎呀,我的腿啊,这是要断了。”
卿卿从帘子的缝隙从外望去,只见一名六七十的老妪趴在马车下,正抹着眼睛哭诉着。
旁边早围了一圈看戏的路人,吩咐指责马车夫仗势欺人,以为是官家的马车就可以为所欲为草菅人命了。
马车夫吼道,“是这个老东西自己冲上来的,何况老子及时让马停了下来,压根没碰到这个老东西。”
卿卿细细地地打量着这名老妪,只见她穿着普通的粗布衣,面色红润,哪里有被马撞过的样,况且车夫都说了,及时勒住了马并没有撞到她。
敢情是碰瓷的?她可没这个时间看这个老妪演戏。卿卿轻轻一笑,澄澈黑亮眸子闪过一丝凉意。她正打算吩咐叶秋下去,却听到一个温和的男子声音。
她挑眉望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名老妪旁边,他温和一笑,弯下身子对着老妪问道:“老人家,你可是被马车撞到腿了?”
老妪忙不迭的点头,面上满是痛不欲生的表情,“就是,就是,我的腿被撞了。”
少年又道:“我瞧着老人家似乎伤的不轻啊,我父亲是一位腿脚大夫,家就在前面,不如我带老人家去诊治一番,银子就让这驾车的车夫垫了如何?”
路人觉得这个提议甚是公正,吩咐点头称是。
老妪却面色一变,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的腿都伤成这样了,如何走过去。”
少年十分心善,他说道:“无妨,老人家若是不嫌弃,我背你过去,很近的,就一盏茶的功夫。你若是不放心,我就叫几个好心人一同去证明你腿上了,再让几个好心人看着这车夫,想必他也不会跑。”
围观的人群吩咐举手叫道,“我可以一同去。”“我也可以。”“我们可以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