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贵妃起身勉强一笑:“原是这样,只是皇上先前未说,臣妾也不明白,便也只好公事公办,是臣妾疏忽了,也忘却了来请示皇上。”
她一直都是聪明的,也知道该如何以退为进。
她又起身握住陆宛的手,柔声道:“都是姐姐不好,误会了妹妹,姐姐这就给你赔不是了。”
陆宛轻轻一笑,并未做声。
只是唐贵妃这样万般都往自己身上揽,让皇帝心下不由得有些愧疚,但自他心念陆宛开始,便不想同后宫诸妃亲近,只盼着有朝一日,朝局稳定,他便遣散后宫,宫陆宛同寝同卧,一同上朝,一同回殿。
他本欲对唐贵妃语气柔和一点的,但终究还是不想伤了陆宛地心,便淡淡道:“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不必过于自责。”
唐贵妃点了点头。
皇帝和从前又不一样了。
不知为何,即便深居贵妃之位,她依旧觉得,皇帝越来越远了,而皇后之位,她……
她稳了稳心神,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帝王身边,又如何可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她同皇帝多年情分,皇帝又如何能一朝一夕斩断,至少这后宫,此时依旧是她在打理。
涵贵妃,付妃来分权也好,怎么样都好,但,这后宫里最后拍板说话的人,依旧是她。
皇帝外出近两月,朝中自是有如翻天覆地,他也没敢多留,细心叮嘱了陆宛莫不可吃亏了,便离去了。
静常在便笑道:“皇上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到底是为了嘉嫔娘娘才忙和了这一遭。”
涵贵妃向来不喜她和谦嫔姊妹,悠悠一笑:“是啊,这可是有些人使尽了力气都寻不来的福分,这人啊,还是各有各的命。”
陆宛尚未怀有子嗣而晋升嫔位,在后宫中人看来,已是盛宠。
可众人又岂知,皇帝要给她的是皇后啊!
静常在如何不知涵贵妃不喜自己,她向来碰到涵贵妃都是能避则避,涵贵妃一开口,她便什么也不接,讪讪地轻抿了一口茶。
唐贵妃有意帮她,便问道:“你姐姐身子可好些了?这些日子后宫事务繁忙,本宫也不得空去看她,许些事,还得你多担待些。”
唐贵妃一说,静常在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拿起帕子轻轻啜泣,红着眼睛看了一眼唐贵妃,起身福礼道:“有劳娘娘关心,姐姐病中还记挂着娘娘呢!只是,姐姐的身子,却还是老样子,这天也渐渐变凉了,嫔妾却担心……担心……”
说着,她又哽咽起来。
“静妹妹就莫要伤心了,谦嫔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付妃心肠好,安慰她道。
谦嫔同她来往不多,但共事多年,平日里给唐贵妃请安也是常打照面的,到底是身边的人,眼瞧着是不行了,难免心下怅然。
“多谢付妃娘娘。”静常在起身行礼道谢。
唐贵妃看了陆宛一眼,便笑了笑,接着意有所指道:“嘉妹妹,本宫有些事,只怕还是得问一下你了,皇上刚刚晋了你的位分,本宫瞧过了,下月初三就是个好日子,只是,你离宫两月许些事不知晓,如今谦嫔也重病着,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