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好歹也是开布庄的,对于那宫装丽人身上的衣料子那是耳闻久矣,据说是产自南部的一个小部落,一年合一个部落的女工,也只能织出五匹,然后拿出来或出售,或进贡,其价堪比黄金。
如今,在这凤天皇朝中,也就只有的宁寿宫的老太后、景仁宫的王皇后和春禧宫的德妃每人有一匹而已。
王皇后倒是贤德,隔日就送给了宫里头最新得宠的婉妃。
而这德妃却几十年如一日的爱炫耀,一得到贞元帝的赏赐就立马勒令内务府织造裁剪做成了衣裙。有事没事都要穿出来走一走,尤其是在同时育有皇子,只差着年龄的苓妃娘娘面前,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下都透着比较。
不过这宫里的人都知道,在一般情况下,苓妃娘娘对于德妃娘娘的刻意挑衅向来都会无动于衷,惹急了最多也就只是冷着脸回呛一句:“德妃姐姐,瞧瞧你腰下的流苏散了,看姐姐那些奴婢们是怎么办事的姐姐若是无事,倒不如花点子时间好好调教一下她们。”
“本宫的奴婢何至于就要劳动苓妃妹妹来使唤。”
“妹妹不敢,不过是看不得这般懒散的奴婢罢了。若是姐姐不高兴,那妹妹便不说了罢。”
这样的情形发生在苓妃娘娘的身上是极有限的。
平常两个颇为受宠的妃子狭路相逢之时就会如现在这般。
只见苓妃娘娘淡淡一笑,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从头到尾不发一语,一双清亮的眼眸就直直的盯着众人面前的那一丛丛盛开得艳丽的海棠花。
若是苓妃娘娘像别的嫔妃那般,面对自己的挑衅,有了些许怒容的话,还能让德妃娘娘心情释怀一些,只是对方这样的反应和表现,直叫德妃摸不着头脑。
小七以为她们碰到一起,便要出演一场盛大的戏,咬着牙忍了疼,打算长期和自己身上的伤患做斗争。
此时,眼见着她们的战争的硝烟还不曾燃烧起来,便已经有些偃旗息鼓的倾向,身体上的疼一阵阵的涌上来,浑身冰冷,身体还冷的直发抖起来,牙齿已经呲呲的直打战。
苓妃娘娘的双眼表面上看的面前的那一丛海棠花,实际上一直在眷顾着小七的情形,此时很快就发现了小七的异样,眼睛一抬,更是看到了云陌然脸上的着急之色。
苓妃心中一动,连忙道:“瞧这姑娘可怜见的,都成这样了!陌然,赶紧的带她去我的宫里宣个太医来。”
“站住……”
德妃正暗自想着,怎么样扳回一城,释放一把心中结下的郁郁之气,见苓妃娘娘竟有退走之意,哪里肯放过她,连忙眼睛一利叫住她:“苓妃妹妹这般着急作甚?咱们相逢在此,就说明今儿个咱们两人有缘份,不如随本宫到春禧宫里去坐稍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