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不是三进三出的贵了,而是那栋五进五出的便宜了?”文之远插话道。
“正是这个理儿。”禹敬南呵呵一笑,又道:“文公子您是明白人,自然是知道的,咱们这一行,就只是牙行罢了,宅子、田地卖多卖少,还不是全凭东家和主顾一句话的事,我们哪里能做得多少主了。”
小七听到这话就有些不爽了,牙行,这古代的牙行与现代的中介没有区别,而且这个时候的信息不发达,他们压榨的更加厉害,说这些可怜兮兮的话,谁相信呢?
小七看了一眼文之远,后者朝小七点点头,小七低下头思索了一阵,文之远的眼光和人脉,她当然相信的,人家不说自身的阅历和才华,仅仅只是凭着文氏少东家的面子,放眼这陵安城,又有几家商家不要命了,敢拿他来涮,难道不怕文氏的打压和财势?
想了一会儿,小七的目光看向院中种着的枇杷树,枇杷花已谢,枝头此时已经间或挂着几颗毛绒绒的小枇杷,最顶上的已经略显金黄,小七随口就道:“那枇杷树的长势倒是不错,再过上半个月,怕是就可以摘来吃了。”
小七这话不仅仅是牙行老板禹敬南给整蒙了,同时就连文之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姑娘说的是,这枇杷树的果实倒是较那些桃李要成熟的早些。”
小七无所谓地笑笑,将目光收回来,轻启双唇:“那五进五出的宅子还有什么问题或者不足之处,禹老板倒是可以一并都说出来听听,我也能够更好的在心中衡量一番,也好早点做打算。”
禹敬南被小七这样直接的问法给惊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
“好嘞,还是姑娘你爽快。”
于靖说着,唤人端来了一个黑漆的托盘,将那册子拿了下去,坐在两人的下首,这才开始道:“这宅子,我之前说了,它的原主人,是一个从乡下地方来的土财主,坐了几年生意,在他们那里坐得极好,为着家里哥儿姐儿的前途迁到了这陵安城中,只可惜,那人的运势在老家挺好,一到这陵安城里,就像是断掉了一般,不仅是陵安城的生意一落千丈,就连老家那边都被拖没了。这无奈之下,没有办法了,京城物价太高生活不易,只得把这高价买来宅子处理了,该还债的还债,该回家的回家,只是可惜,卖得太急,也卖不成好价钱。”
“竟是这么回事,也确实可惜了。”文之远看着小七。
小七在心中冷冷一笑,乡下来的土财主,为了家中的孩子,这不正是她的真实写照吗?
她韩小七就不相信那些个说辞,不过是说来唬着人玩儿的,虽然一向有些说法是成事在天,但是谋事却在人。
这陵安城中的生意,不管是哪一门,哪一地,原先就有自己处理的规矩,这初来乍到的自然会遭受到一定的排斥和打压,这也算是正常的,所以,禹老板所说的运势不运势的也未可知,不过是人为的一些事情罢了,何至于就要怪老天爷的头上。
想着小七的目光也正好看向文之远,正好触到文之远深情凝视的目光,那道清澈的目光中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眼神凝结着满满的温柔,就像这初夏阳光里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