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已出弦,覆水难收,李徽只好应“是”。
“本王也甚是喜欢。本王记得与李大人第一次相见是在逐鹿山,距离现在已快一年了,不知李大人可还记得本王做过什么?”
“自然记得,进孔明山之前王爷把配剑送给下官做防身武器。”
“倘若本王再次把这把配剑送给李大人,李大人是接还是不接?”
话至此处,李徽已然明白朱载圳送剑之意。如今她是朝廷官员,与朱载垕虽然亲和,但那也只是兄弟情义,算起来,她还不属于任何党派,朱载圳这时候送剑给她,无非就是想将她收为自己的幕僚。
李徽有自己的打算,自不会接,于是委婉地拒绝道:“下官只是一介拿笔的文弱书生,拿着宝剑也无用处,倒时岂不浪费?”
朱载圳一拍自己脑门,自嗔道:“瞧本王这记性,竟只顾着论旧,忘了李大人是文官,真是该罚,该明我定挑支好笔送给李大人。”
李徽真是佩服他了,胡柏奇听不出她话中的拒绝之意也就罢了,怎么朱载圳也攥着明白装糊糊,硬要送给她礼物?
竟然推托不掉,那她就接下好了,方正她不会成为景王幕僚便是。
“那下官就多谢王爷了!”李徽作揖道谢。
朱载圳欣喜,笑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台上那场《围魏救赵》已经结束,众人皆了席,朱载圳本有意要送李徽回家,但李徽并不想与他有太多过密的接触,于是就说自己还还要再逛会,朱载圳只好作罢,与手下的侍卫先行。
走到一半时,侍卫便问朱载圳为何如此看重李徽,朱载圳说:“李伟职位虽低,但他的影响力跟头脑都不可小觑。你以为他是全凭侥幸猛然升至大理寺寺正一职的吗?篮球比赛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要让自己即不能锋芒太露,又不能让父皇百官看不见他的好,如此懂得谋划算计,收放自如的人本王自要让他为本王所用。再者说来这寺正一职谁都可以做,但徐阶与林卿偏偏就举荐了他,他李伟一无经验,二无人脉,如何能做得了寺正这一职?徐阶不过只是想把他从翰林院中调出来,至于职位是什么并不重要,徐阶不想明珠蒙尘,重用李伟,你以为是假的?徐阶在朝堂的影响力并不输于严嵩,他看中的人本王就更不能小觑了。”
侍卫恍然明了,又问:“可此一时彼一时,王爷此刻与李伟走近,难道就不怕祸极淹身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正好可以表明本王重用之心,朝堂向来都是风云巨变,谁也无法预测明日会发生什么,本王多条臂弯多份力量,倘若这条臂弯用得好那皇位还不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倘若不能为本王所用,舍了也不会可惜。”
“还是王爷有远见,小的佩服。但是李伟向来与裕王走的近,难道王爷就不担心他是裕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