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哥！”
虽然姚琅安慰了几句，但小赵同学简直是把姚琅当成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拉住了姚琅的手不放，连他老婆的急救床都走了二十米那么远了也再所不惜……
那小眼神里，满是眼巴巴的盼望，哪里还有那会儿拍着胸脯让姚琅管他叫哥的潇洒劲儿？
“算了，我陪你过去吧。”
姚琅只好陪着这位即将经历人生中最重要时刻的小赵同学一同前往妇产科。
“没事的，一般从开始到孩子出生要好几个小时呢，你现在就急成这样，等真到了关头的时候要用得着你怎么办？”
孕妇在屋里时不时地发出痛叫，小赵同学在外头简直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看着这位一点镇定气都没有，姚琅很有些看不过眼去地劝了几句，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的课都白上了。
要知道，他家老婆大人生娃的时候，他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也是吓得要死，可表现出来了吗？还不是该准备的准备，该在心里求神拜佛的求神拜佛，无量寿经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最后小理平安生下小宝宝，他也很镇定地只流下两行眼泪而已，他像小赵这样到处乱窜妨碍事了吗？
一个成年男子，还能不能在风高浪急的时候把握方向了？
“你说的容易啊，又不是你家的老婆在里头……”
小赵两眼无神，嘴里头乱叨叨着，一句话还没叨叨完，就听见小护士的声音。
“赵先生，赵太太胎位不太正，需要刨腹产手术，这是手术同意书，需要您签字的。”
小赵就跟被天下掉下来的滚石给砸着了似的身子一矮，颤声，“签签字字？”
刨腹产啊？
就是把肚子刨开，然后取出娃，再把里头的五脏给挨个排回去，最后才一层层地缝上？
妈呀！他小时候跌了一跤，在胳膊上缝了五针，都把他给疼得鬼哭狼嚎，这刨，刨……
准爸爸不接手术同意书，反而一脸吓死宝宝的表情，小护士见得不少，然而不签字怎么做手术？只好无奈地叫了声，“赵先生！时间紧迫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小赵就腿软了，要不是姚琅在一边扶了把，恐怕当场就得跪。
“姚先生……”
小护士无奈地看向姚琅，希望姚琅能给帮帮忙。
说起来，在妇产科这么多年，还是姚先生表现得最好，做事井井有条，细微之处都能照顾到，而且好多天了都是全程陪着老婆……妇产科和护理科这么多的女护士和医生，闲聊起来都羡慕姚太太运气最好。
“快签！”
姚琅一把将软成泥的小赵拎起来，在他耳边吼了声，“别耽误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懂吗？
小赵哆哆嗦嗦地接过手术同意书，“我，我签，签……这，这要怎么签？”
小护士把重点给小赵念了一遍，听完什么有可能发生的各种可怕的状况，准爸爸完全面如土色。
“在这儿签您的名字就行了。”
小赵手抖着往下落笔，忽然傻了，“我，我叫什么来着？”
如果不是在手术前一刻，在场众人就得笑喷。
姚琅憋着一口气，“赵志勇！”
“哦……”
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小赵就开始签，然而……哭丧脸回头求助，“完了，我忘记了字该怎么写？”
姚琅找了空白纸，在上头写了赵志勇的名字，小赵照猫画虎，这才总算把字给签了。
叶理一觉醒来，习惯性地往床侧面一望。
那头放着陪护床，姚琅睡在上头当陪护。
床是空的，姚琅不在。
叶理想到昨天姚琅晚饭前过来，说遇到一个熟人的太太也在生孩子，家里其他长辈都不在，他过去陪一下。
正想着呢，就看见姚琅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小花瓶，里头插着一束娇艳的玫瑰花。
姚琅明显是沐浴过，换了身新衣，浑身都充满着干净爽朗的气息，不过眼底略有些疲惫的血丝。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