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什么?我竟不知了。”绮罗一愣,淡淡笑答,她对独孤澈毫无感情可言,自己选择他做夫婿,也是因为这个身休不受控制。
“芷燕去找我,说你想见我。”独孤澈是个说话做事都讲究干净利落的一个人,既然是芷燕传的信,他自然如实的说,他以为,这一切也是绮罗的意思。
绮罗微微倾头,心中暗道芷燕多事,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回来。
“难道是芷燕误传?”独孤澈留意到绮罗低眉时的疑惑,只是顺口一提,既而,冷冷清清的说“一个妄自揣度主人之心的人,在我们陈国,可是容不得,在我们独孤家更是留不得。”
话音刚落,独孤澈传来随行的侍卫:“传我命令,去把公主的贴身宫女芷燕抓起来,论处三十赤鞭。”
侍卫领命而去,绮罗忙从榻上翻身而下,望着冷酷的独孤流澈,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处罚一个不会侍候公主的人罢了。”
“独孤澈,芷燕是我唐国的人,她该不该罚,由我唐璃说的算。”绮罗自从变成唐璃以来,很少这样同一个人大声说话,今日的一切,都是为了情谊二字。她与芷燕也算主仆一场,二人相处也是有感情的,她绝对不能看着忠心一片的芷燕受到伤害。
独孤澈不作声,脸色依然冰冷。
绮罗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绕过独孤澈走出去,看着楼下的一群人正押着哭泣的芷燕往刑房去。
她大喊着:“住手!住手!”
那人些人只听命于独孤家的人,绮罗不管怎么喊,他们当作没有听见一般。
芷燕凄厉的喊着:“公主,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绮罗颓然的抓着护栏,眼眶一红,她悠悠转身,看着冷漠的独孤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扑上去从独孤澈的身上拔出一柄剑,动作凌厉,剑术超群,丝毫不差的落在了独孤澈的肩膀上。
“放了芷燕!”绮罗冷冷开口。
独孤澈的眼睛微微一眯,他在怀疑,眼前的女人为何会懂剑术,刚才那一招,快而准,他竟毫无防备。
他的眸子越敛越深,漆黑的一片,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绮罗知道,这件事情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芷燕就被三十赤鞭活活打死。
“你到底是谁?”独孤澈突然有此一问。
绮罗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琢磨独孤澈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势,咬定自己就是唐璃的身份。
“怎么?我这唐国的公主,倒是让你刮目相看了?独孤澈,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敢伤芷燕一分,我便取你性命!”绮罗这性子倒是说一不二,从来不会虚张声势,如今独孤澈再不放了芷燕,她可能真的会做出取他性命的事。
独孤澈有点惊骇,他惊骇的不是面前的女子威胁于他,而是惊骇一国公主,养在宫里的娇娇公主,竟然会有这种异于常人的气势。
“来人!”独孤澈大呼一声。
一群人握着刀冲了上来,绮罗心里有点紧张,难道是独孤澈叫人收拾她?
侍卫手里亮出了刀,像是要同绮罗来个鱼死网破。绮罗作好准备,如果他们敢上前,她这一剑下去,独孤澈的脑袋必须分家。
独孤澈对着阁楼外的人道:“把刀收起来,传我命令,把主公的贴身宫女芷燕放了,速去!”
绮罗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虽搞不懂独孤澈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放了芷燕一马,绮罗收起了剑,将它还给独孤澈。
独孤澈提着剑,什么话也没有说,连句责怪都没有就离开了。
这件事情,总算是有惊无险,安全的渡过了。
又过了三天,府上并无什么大事,独孤澈没有来过公主楼,每天上朝下朝,吃饭睡觉,绮罗一概不知,自从三天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芷燕也不敢再去找他。
绮罗坐在楼下的园子里看书,旁边放了虎头香炉,炉子里点的是一种陈国的香草,叫作蓝伽,放到炉子里燃的时候没有一丝一缕的烟,但空气中却充满了淡淡幽香,可令人清心去燥。
芷燕坐在一旁,捧着头,看着香炉就是半天,或许是蓝伽香使她安静下来,又或许是三天前,独孤澈的大阵仗把她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