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听老赵的口气,似乎一眼就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谁!
我惊喜的问道:“赵老,这到底是谁做的孽?您已经心里有数了嗎?”
“沒有。”老赵却一脸漠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年轻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不是你们能玩的游戏……另外,你没什么好高兴的……”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似乎蕴含着很多东西。
“怎么了?”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失足青年,让我尤为不舒服。
“以后你会知道的,或许不知道更好一些,真相有时候会让人伤心……”老赵这种欲言又止的架势尤为让人恼火,但我丝毫没办法。
遇到这种事情我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般,毫无抵御能力,只能依靠这种真正的高人指点迷津。
只见老赵面不改色朝背阴处的人影走去,身手极快的撒了一把什么白色粉末。
“呀————”
那粉末瞬间把人影吸收了,就像破碎的镜子一般散落一地!
我捂住耳朵瑟瑟发抖,尽管以为自己究竟磨练已经意志坚强,那人影发出凄厉尖叫的时候真的险些吓尿!
张小娴在被收服的一瞬间突然声音变得极其稚嫩,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啼哭,让人心神据碎!
而就在我愣神的瞬间,老赵已经把粉末装进一个黑色的小口袋里,用黑绳紧紧捆起。
我瞄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白色的粉末,此时居然已经变成深红色。
“给!”最让人不解的是,他居然捆绑之后把袋子丢给我:“自己的东西自己保存的好。”
“啊?什么自己的东西!”我有点恼了,却也不敢发火。
或许老赵的意思是,曾经附着在我身上的东西必须自己保管,不然还会有麻烦?
高人面前不敢造次,我心情轻松很多:看来,所谓凶灵……不,异常磁场等离子体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嘛!老赵轻描淡写一点就收拾了难缠的张小娴,看来我也未必是死路一条啊!
“小伙子别高兴的太早,这只是个可怜的小东西而已……她只是整个乱象的导火索,根本不是罪魁祸首!”
听了老赵的话我连连点头,对于一开始就参与此案的知情人,我和阮队长,黑子和强子都是这般判断的。
张小娴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听老赵的话我不免有些唏嘘:这女孩子死后都被人利用,着命也太苦了点……
我原以为只有活人才会被人利用被人控制,看别人脸色被别人决定命运,原来死人也一样!
不管是干什么的,不管是从事什么行业,就算一般人看起来专门管人制人的我们警察,命运也牢牢被操纵在顶头上司手中。
而我们张局长算是本地最牛的警务人员了吧?人家省局一个电话过来他顶多靠着资历嘟囔几句,也得乖乖就范。
我身为财务科科长,在天天被自己手下阿谀奉承的同时,也在被这些孙子算计,利用。
有句话叫做逝者安息,看来也只是一厢情愿。
“那我们该怎么办,凶手一定还会来找我!”说道这里我突然有点纳闷:既然凶手具备如此之强的能力可以操纵凶灵,为什么一开始要搞出那些愚蠢的小把戏?
他完全可以不惧怕什么证据,认证物证,甚至就算被查出来也没什么,我们凡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小伙子,我知道你有一肚子问题要问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那些考虑都并不重要甚至很多余……”老赵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你最后有点觉悟,收了小鬼头,大鬼要来了!”
虽然好消息后面跟着坏消息,但我此时的精神状态已大大好转。
起码我知道自己改怎么做了,在老赵的指导下我开始把白色粉末撒在所有背阴处和门口,床下,窗下,几乎可以产生阴影的地方都成了白茫茫一片。
老赵则开始从破布蔸中掏出自己的一件件宝贝:豁了边的铜钹,一圈红绳,黑绳,还有一个小摇铃,一支笛子。
我傻眼了:没一件像样东西!老赵真打算就靠这些玩意驱魔除妖?
若是在几个月前,有人敢在我家里捣鼓这个,会被我一脚踢出去。
现在我却情愿有人踢我一脚,把我从这个荒诞破碎的空间踢出去,回到原先安逸正常的生活。
我真情愿这只是个噩梦。
等我们忙乎完,夕阳已经收起自己最后一抹光亮,天空开始灰蒙蒙一片……
“那边!那边你忘了撒!细心点!”老赵看看天色脸色更加严峻,时不时吼我一嗓子。
我虽然没说话,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连老赵这种高手都如此畏惧来犯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39天黑了
天,终于彻底黑了。
我和老赵也忙的精疲力尽,老爷子褪色小单褂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一大片,,满是皱纹的老脸也丝拉拉冒汗。
“您饿了嘛?”我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我从早到晚几乎没一点东西下肚,又跟着忙乎一整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小腿肚子都打哆嗦。
此时我格外想念刘青做的白萝卜汤,简简单单的材料她能做成至上美味,让我百吃不厌。
但,或许今晚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苦心,我已经违背了自己的潜意识,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女人。
我不要她理解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嘘!别出声,有动静!”
老赵却不耐烦的摇摇头,果不其然楼道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沉重,响亮,又有些熟悉。
我和老赵都憋了一口气,他手持缺口铜钹蓄势待发,而我也手持一把白色粉末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