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豆浆,带着一种特殊的神秘甘甜,让我细细品味了二十分钟之久,直到刘青不断催促我快点准备行李出发,我才恋恋不舍把纸杯丢掉。
女人跟男人出远门,思路是完全不同的,为了筹备这次出行就医刘青专门回了次家,提着大包小包堆在我家门口像一座小山。
她看着我只有一个小挎包里面塞几件内衣裤,简直就要跳起来:“你就带着点东西?”
“废话,这又不是去野外求生,你带这么多行李不怕路上辛苦?”我无奈的摇摇头:“要知道这次可是去省城哦,哪里专门店和大卖场比这里多的多,什么东西没得卖?带着钱和卡不就好了?”
还是这句话最终发挥了作用,刘青终于把两个大旅行箱压缩成一个,我们在下午一点半烈日正当头的时候准时搭上东去的列车。
因为我们没有以前订票,所以卧铺早就没有了。有位超现实主义近代诗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不上火车,你不会知道地球的负担有多重。
上了过路车硬座车厢之后,我真想为这句话拍手叫绝。
车厢里满满都是人,人挨人人挤人,并且整个过道都被人七七八八里出外拐的占据着,刚坐稳我一不留神差点踩到人手,原来座位下面还躺着人!
我不知道这节车厢标准乘坐多少人,但就我肉眼所能看到的,至少有上百人。
我和刘青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一般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位置,上面却稳稳当当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这对夫妇长得皮肤黝黑穿着却很烧包,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脖子上还带着大金链子。
“抱歉,你坐了我们的位置了。”我亮了下票,心想过路车这种情况很正常,一般应该会起来。
但这对夫妇就像没听到一样,男的甚至把头扭过去抱起膀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喂,听到没有?我们花钱买的位子,你们凭什么坐?”刘青可不是好脾气,立刻嚷上了:“给我站起来!”
“嘿,你个小蹄子,敢对我吼?没大没小!你们说是你的位子,你叫她一声它答应吗?来来来,你叫它一声!”男的撸起袖子做出要打人的架势,满嘴不干不净,女的也在一边推波助澜:“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让我们起来?我们占下的位置,凭什么给你们?!”
我这次没让刘青先手,直接一把将其拨到身后横在中间,男子一把揪住我的领子:“你小子再给我废话一个?我干啥滴你知道不?我们那嘎达谁敢惹我?傻狍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没等他话说完,我狠狠一推!男的没防备瘦瘦的我居然有这么大臂力,一下子往后倒过去,脑袋撞到车厢板衣服挂钩上,血一下子就出来了。
“啊!杀人了!”胖大脑袋的中年男子一摸后脑勺看到血,立刻嚷嚷起来:“杀人了,快来人啊!”
我心里莫名的窜出一股子烦躁,再次把他的脑袋揪起,狠狠一巴掌:“叫你m!你死了吗?挺大个老爷们挨一拳就这怂样,不嫌丢人?”
他媳妇本来在大叫大嚷,似乎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挥舞着的手臂突然放下来,悄悄拉拉自己老公:“算了,这人横不好惹。”
胖胖的中年人很躲闪的看了我一眼,用包盖住肿胀的左脸,跟自己媳妇灰溜溜闪人了。
我回头看了看,原本被人群挤压的快没缝了的过道,瞬间敞亮许多。
“你……你最好收敛点脾气……”一贯残暴的刘青都有点发怵:“过了啊有点,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万一再被强行送到医院……我们可救不了你了!
”
这句话,让我满腔热血凉了半截:身份,是啊,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半精神病人,单位能这样仗义还为我着想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再给大家伙添乱了。
想到这里我坐下来,深吸几口气。
“这里怎么回事刚才?”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都散去之时,突然挤过来几个乘警,一个小眼睛的警察诧异的看看我:“听着动静,这里有旅客发生纠纷?是你们吗?”
“对啊!我们两口子吵架不行?”我刚才的火气还没散尽,居然对乘警吼起来。
“嘿,这不是你们家!在车上收敛点同志。”小眼睛乘警似乎被我吓人的眼神震慑到,格外文明执法。
刘青赶紧亮出身份,尽管只是亮了一下但乘警也看到真切:“哦,自己人啊,夫妻?呵呵,吵架别上火,这么多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