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让我惊奇的,是那块明晃晃的银质徽章。
这是银质徽章继在尸来客栈之后,第二次救了我的性命。
我不禁重新睁开了双眼,怔怔地望着这块银质徽章出神:“这就是石头口中,让狡猾残暴的雷化龙都要退避三舍的‘黑苗信物’么?”
可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头顶上忽地传来一阵喧闹声,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的耳畔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咒骂声:“死婆娘,叫你快些帮我准备逃跑的东西,你却惹上这么多麻烦回来,特么还差点害我被那个一脸络腮胡子的老头抓去!你这没用的家伙!”
伴随着“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我们都听到了呆在三楼的梨花“呀”地惊叫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小陶罐从三楼上“叮叮咚咚”地滚落下来,盖子被跌开,不少乳白色的膏药被洒在二楼的地板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梨花捂着已经肿了一大块的脸庞慢慢地走了下来。
我本想开口问一句什么的,但看到梨花那悲戚的神情,已经来到喉咙边上的话语又硬生生地被我吞到肚子里头。
梨花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弯下腰肢,心疼地捡起地上的小陶罐,还小心翼翼地把洒出来的乳白色膏体一点点弄回小陶罐里边,然后用胳膊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缓缓地朝我走来。
我望着梨花那已经通红的双眼,轻轻地问道:“梨花,你……你没事吧?”
“没事,”梨花故作轻松地回了我一句又接着说道,“这是我们家秘制的金创药,对外表创伤富有奇效,我这就帮你敷上,保证舒缓疼痛,提前愈合伤口。”
“那……那谢谢你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有些痛,你忍忍……”梨花柔声说道,便蹲在我身前,缓缓地为我的伤口上药。
我全身被头盘蛇缠绕,基本上没有一处肌肤算得上是完整的,梨花基本上算是把一罐药膏的分量都搽在我的身体上。当她的手指触碰到我的手臂腿脚上,除了疼痛还没有什么,但是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庞、胸口、大腿根等比较敏感的隐秘部分时,我不免有一些尴尬。还好梨花似乎心事重重,只顾着埋头苦干,也不太留意我的表情变化,不一小会,梨花就帮我仔仔细细地把伤口都涂了个遍。
说来也奇怪,当这苗族金创药涂抹在伤口上时,我立刻就感受到一种舒适的清凉,原先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渐渐消褪,感觉没那么痛苦。
“怎么样了,好点了没?”这个时候梨花轻启朱唇问道。
我望了一下,此刻梨花那艳如桃花的粉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显得那么的落寞,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说……说说你吧,为什么要把我招上吊脚楼来?”
我又伸手指了指三楼,接着问道:“而刚才在上边,又发生了些什么?好像你受了……受了一些委屈。”
梨花听我说完,闭口不语,忽然低垂下脑袋。
当我感到讶异的时候,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溅在地板,竟是梨花垂落的泪水。
“我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礼花忽然抬头泪眼婆娑地对我说道,“是上边那个人的。”
我楞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然后呢?”
梨花抹抹眼泪,红着鼻子接着说道:“那个人说,要带我去外边生活,但……没有钱。”
“没有钱可以赚呀,只要你们勤劳干活,什么都会有的。”我认真地回答道。
梨花两行清泪又滚滚而落:“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不是这样想的。”
“那他想怎样,想做大爷呀?”我瞪着眼睛问道。
“他……”
梨花张口还想再说几句,这个时候“咚咚咚”地从三楼跑下一个面容俊美的少年,气冲冲地跑到了梨花的面前,一把抓起梨花的头发,还没等梨花来得及尖叫,就狠狠地将梨花贯在地上,梨花头上的那宽大奢华的银质头饰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沙沙沙”地发出悲鸣。
“贱货,蹲在野汉子胯下,想干什么呀?”这个美少年毫无顾忌地冲着梨花的脸就是一顿大叫大吼,口水都溅到已经披头散发的梨花脸上。
而梨花就如同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梨花一般,耷拉着脑袋,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可更多的泪水,带着耻辱和无助,从她已经哭红的双眼慢慢流下……
我再也忍受不了,开口对肆意欺凌梨花的美少年说道:“喂,你这样好吗?我最看不过打女人的男人了,尤其是你知道她已经有着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