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生死相搏后,漩涡消散褪去,我大呼劫后余生,可没曾想过,方才不可一世的龙子霸下,居然是一方沉寂于江底的石头雕塑而已。
我有些错愕地望着这霸下雕塑,在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之后,才把眼睛凝固在霸下背上驮着的那块石碑上。
整个石碑大概有两米高,半米宽,上边写满了好几行字,但是由于长了一些青苔和贝壳,所以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我的眼睛里边只定格在几个字眼上,分别是“神龙架西迁至此”、“南京天王府”、“神宫”,还有就是在石碑最下方的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个图案画得龙飞凤舞,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看上去极为抽象,但是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我也说不清在哪见过一样。
我心头疑窦丛生,刚想走过去仔细分辨一下,可刚走了一步,我就听到了从我背后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嘶嘶”声。
“这是怎么了?”我有些诧异地回头一望,可还没等我把头扭过去,我的嘴里马上呛到了一口又冷又腥的江水。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更是困惑不已,心头嘀咕着这气管我咬得紧紧的,也没怎么说话或者张口,怎么又呛到水啦。
可当我定睛往自己身子后头一看的时候,立刻就吓得魂不守舍了!
只见我背后背着的两个氧气筒,此刻都往下塌陷了一大块,凹塌处的缺口正不断朝往边的水体里“嘶嘶嘶”地冒着白烟,看得我是心惊肉跳。
“不好啦,”我心头大声骇道,“不要告诉我说,我背着的这两个氧气筒被刚才漩涡坍塌的那一阵杂物砸出破洞吧?”
这氧气筒原本的氧气就不是很充裕,再给这么砸出一个漏洞的破孔,后果可想而知。
我心头一凛,连忙用手捂着那个缺口,可无论我的手怎么遮挡,都阻止不了氧气瓶里的氧气外泄,反倒是那根气管里边又涌出了好几股腥臭冰凉的江水,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心里边马上急得不行了。
“还是快些离开这江底,不然真的要溺水而死啦!”我心里边焦急无比地想道。
想到这,我有些依依不舍地望了那霸下石碑一眼,然后才奋力游向远方我插着荼罪魂眼的地方,用力地拔起深深没入水底礁石的那把荼罪魂眼。可当我刚把荼罪魂眼插入自己小腿外侧的时候,连着氧气筒的气管里边涌出来的,就全都是水了。
“特么氧气瓶里边没气了!”我恼怒地第一时间拆下了这副水肺,仅留下头顶的水底探照灯和护眼镜,紧接着手脚并用地朝江面上游去。
我游得飞快,恨不得自己化身一条飞鱼,直接跃出水面飞向天空,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游离江底的时候,我感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呆在暗处死死地盯着我一样,但是由于我赖以呼吸的氧气已经消失殆尽,我也没空去顾及这双潜伏江底监视我的眼睛。
随着耳畔“哗啦”一声水花响声,我终于游出水面,我“哇”一下张开嘴巴,忘情地呼吸着江面上冰冷却又新鲜的空气。当我鼻孔里边充盈着空气时,心头不禁为之一振,很有想哭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头颅顶上传来了一阵喧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有些困惑地抬头一望,只见坐落在繁星点点的天幕下的乐善丸号,上边远远地传来一阵阵躁动,不断有灯火摇曳,看上去很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我讶异地倾听了一下,似乎有人在大声尖叫,也有人像在低声呼喊,还有人是在破口大骂一样,总之乱成一窝粥。
我心里边“咯噔”了一下,在自己心里边暗道:“从我下到水底到现在浮出水面,大概花了两个小时不到。在这两个小时里边,我和何叔在江底用心地勘察、玩命地搏斗,却真的没怎么留意过乐善丸号是否发生过变故。现在想起来,之前从乐善丸号上边扔下的那颗白磷制成的水下危险信号弹,向我们发出示警信号,可能并不是因为乐善丸号被漩涡侵袭,而是因为遭遇到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或许这个事情,已经超越了石原夏之恋所能掌控的能力范围,比乐善丸号被吸入漩涡、船毁人亡还要棘手上十倍、一百倍、一千倍。
“乐善丸号上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身影忽地从乐善丸号上一跃而下,犹如一个笨重的麻袋一样朝我这里坠落而来,我立刻抬眼一看,发现漆黑的夜幕之中,这身影的外型和身材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