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我这么一个蠢货,稀里糊涂地被人锁在地下室里。却没想,我这么一个蠢货在他们看来无足轻重。却没想,我在地下室里饿了好多天还能吃着日记本活过来。却没想,我这么个蠢货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依然不愿意跟着你们去抓他……我说的是么?”
一脸苦涩地摇摇头,我看着老头子,随手在餐盘里夹了一块鸡肉递给一边看着的小胖球,又低下头,扒拉一口米饭在嘴里。
米饭还是热的,但是,有点噎,说到底这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的我嚼了半天还是没有咽下去。
邱老头儿抱着水杯,在一边看着我,看他的样子,倒是不怎么在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离开这里,回家。”深吸一口气,我实话实说,这个地方,我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
“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你不想要个说法么?”低眉顺首地搓搓水杯,老头子有点失望。
“邱叔,我知道您是对我好,但是,有些事不是我能做的,退一万步说,就算金万年一家再怎么对我,我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两件事就反过来帮着你们去抓他,这个您应该明白。更何况,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猜测,或许,事实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我说着,有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对方没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给我点时间,我总要考虑一下。”两个人,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对方,良久之后,我告饶道。
“你不用有压力的,你四叔,也是我们的人。”伸出手在我的肩头拍了两下,老头子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你爷爷还好么?”
“很好。”苦笑一下,我点点头。
“这一晃得有五六年了吧,都没时间去看看他,下次见面,帮我带声好。”
“我知道。”苦笑着点点头,我目送老头子出去,正低头看着饭盒里的东西一阵失神,蒋晓艳又抱着一个老大的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看她回头回脑的样子,是妞儿,八成是遇见邱老头儿了。
“那个是谁啊?”一脸诧异地看看桌子上的东西,蒋晓艳将抱来的饭盒放下,我摇摇头,不想说。
“看他的军衔,好像是个大人物啊。”将饭盒拧开,蒋晓艳舀了一点鸡汤装在一个小碗里,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短暂的停留之后,鼻子一酸,以前,跟这四叔东奔西走,时常都要后半夜才能回家,每次回去,雯雯都会熬上这么一小锅放在保温饭盒里等着我回来,一晃几年过去了,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怎么了?”伸出手来在我的眼皮下面抹了一下,蒋晓艳做在床边,我调整了一下思绪,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道:“没事,躺得久了,有点难受。”
我说着,将里面的一块带骨头的鸡肉挑出来,往床边晃了晃,小胖球见了,赶忙跳下床去,直起身子将那块鸡肉叼住,跑到一边的暖气片底下乐滋滋地啃了起来,我看着这个小家伙,心里更是难受,转眼之间,眼泪在眼圈里转来转去,眼前的情形也愈发地模糊了。
“我去换针。”蒋晓艳说着,抿了抿嘴唇站起身,我扶着额头抹了抹鼻子,一时间,也为自己的矫情感到尴尬,这么多年了,也不算年轻了,想当初,四叔走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失态,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更何况,还是一个没良心的小妮子。
“他叫邱建国,是我爷爷的徒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蒋晓艳,我说。
“你爷爷的徒弟?”手扶着把手,蒋晓艳一脸惊愕地转过头来:“你爷爷是什么人?”
“一个老头儿,没权,没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出身,他一辈子都住在山里,几乎没有出去过,平时,老头子喜欢种田,练武,赶上正经时节,就带着我一起打了山鸡野兔什么的,就这样。”想也不想,我如实相告。
“那他怎么成了你爷爷的徒弟呢?这样一个人……”转过身来,背靠着门,蒋晓艳一边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无比惊讶地问我,我寻思寻思,苦笑一声:“他是经人介绍来的,跟我爷爷学本事。我们家,不像你们家那么显赫,却有一手传世的手艺。”
“通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