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笨人却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策略这样高深的问题有时候真不适合我,尤其是面对眼前这样不知道多大岁数的老狐狸,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似的,在曾不归面前是这样,在这家伙面前也是这样。
稍作思索之后,脑子出现了一个疑问,眼前这人和曾不归之间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然则曾不归又属于牟洁所在的神秘组织,按道理应该会知道老女人杨八妹在岛上。
再一想还是不通,当时我们上岛是靠着小姑娘秦琪,而这秦琪的来路不明,是军区首长找她来的,就有可能不属于牟洁的组织。
然则真正离开岛子的人就只有我、罗丹,还有周山,只要他俩不传出来,就没人会知道这老女人的下落。
曾经我对罗丹和周山都有过怀疑,但经历种种之后,我对这二人的信任已经超过了所有人,可他二人,尤其是周山毕竟是属于军方的人,军人就得服从一切命令,岛上的事情绝对会向上级汇报得清清楚楚,就连我当时也汇报过。
那么问题来了,从之前那县交警队长的表象来看,牟洁所在的组织和上面的确又有些关系,多深不知道,但至少是有的,也就有可能接触到我上岛之上的事情。
总之我想表达的是曾不归会不会知道眼前这个人在找杨八妹,但并没有告诉他杨八妹已经死了,或者曾不归的确因为只是个小角色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里面不确定因素太多,一切又都是我的猜测,所以我还真就有些摸不透曾不归到底要我进来干嘛,就为了帮我?
可想来想去还是没能想到如何才能让这人开口,脑子一转,转身就走,虽然已经看不到那来时的洞口,但方向还在,而这么做也并不是想要立刻就走,而是想要表出一个态来,拿到主动权,总被人踩着尾巴不爽。
一摸,出口不见了,也并不慌张,只是缓缓的转身盯着对面那人。
“你打算让我在这里陪你?”
“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放你出去。”
“如果我假意答应呢?”
“你不会,况且我还会要你发誓。”
“哈哈哈!”
我笑了,忍不住的笑了。
“你觉得在当今这社会上发誓还有用吗?”
沉默,对方沉默了
“不如咱们互相信任一回,你告诉我想知道的事,而我告诉你一些关于杨八妹的事,这也算公平,不过得你先说。”
对方明显动了一下,因为没有眼睛,自然也看不到眼神。想必我这一句话对他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哎…刘忆冬,你的脖子上现在一定还挂着那块玉吧?”
心中一惊,有些激动,对面那家伙的眼圈里早已经干枯,肯定是不能看到我现在的模样,况且这地方对他来说漆黑一片,决计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知道我脖子上有一块玉,这就只能证明一个问题,这家伙当年和父亲之间一定熟识,才会了解得这般清楚,看起来是找对人了。
“对,玉还在,你想说什么?”
“哎…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我说当年你脖子上的玉是我和你父亲等等一群人共同拥有你信吗?”
“信!”
“那么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
“然后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点什么?”
这老家伙果真没那么好忽悠,互相信任这问题在此刻同发誓一样毫无作用,关键时刻的掐断,要的就是我嘴里关于老女人杨八妹的事。
“我见过她,就是你口里的杨八妹,在一个你永远都想不到,也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
依葫芦画瓢,我也掐断了最关键的地方,不知道对面那家伙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怒气,整个身体都抖动了一下,管他娘的我就这样了。
“刘忆冬,有你的,好吧,就相信你一回,当年你父亲并不相信除你二叔之外的所有人,所以我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但这块玉我知道,它来自成都的一个工地上,记不得了,应该叫做武侯区吧,事实上我们并不是那个工地上的工人…”